‘说起来,’艾什思维有些发散,‘现在这个时间点,时间洛基,是不是正蹲在世界树的某个枝杈上,偷窥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奥丁的声音将艾什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之前想方设法,甚至不惜激怒我,就是想问关于海拉的什么问题?”
他记得艾什之前试图打听海拉容貌的事。
艾什刚才确实走神了,一时间没接上话。
奥丁看着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猛地一拍面前的厚重木桌!
“轰嚓!”
坚实的木桌应声而碎,地图、酒杯、文书散落一地。
奥丁怒不可遏地指着艾什:“我发现你是一点也不尊重我!!”身为九界共主(自封的),何时被人如此怠慢过?
艾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尊重!”他赶紧给眼前这头暴怒的雄狮顺毛,“对了,刚说到哪了?海拉,对,海拉!”
眼看奥丁的手又摸向了旁边的冈格尼尔,艾什立刻切入正题,问出了他真正好奇的核心:
“你们都称海拉为‘死亡女神’,”艾什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可是我明明在她身上,感应到了无比浓郁、甚至不逊于死亡之力的……生命气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为何会如此和谐地共存于她一人之身?”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某些关键。
奥丁那暴怒的神色微微一滞,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忌惮,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艾什关于海拉力量本质的问题,而是用那只深邃的独眼凝视着他,反问道:“不死人。你对阿萨神族,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是要考校我吗?
艾什虽然觉得这老家伙拐弯抹角,但还是依据自己的观察和从士兵那里听来的信息,简单总结了一下:“寿命大概有几千年。年龄越大,体内积累的神力就越雄厚。而且,似乎能在族人聚集的地方,调动更庞大的力量,形成领域,达到某种另类的不死不灭,或者说……极难被彻底杀死。”
他想到了阿斯加德本身似乎就是阿萨神族的力量源泉之一。
奥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没有追问艾什是如何得知这些的。这些特性,其他神系的主神或古老存在基本都清楚,算不上绝密。
“那你觉得,”奥丁继续发问,语气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我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艾什被这跳跃的问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妈妈生的?”
奥丁并没有动怒,只是缓缓摇头,独眼中流露出一种看待无知者的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阐述事实的肃穆:“不。在我们诞生之前,甚至在孕育我们的世界树嫩芽萌发之前,我们的‘名字’……就已经被定下了。”
“如果我以后会有儿子的话,”奥丁的语气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他会是阿萨神族的雷神。他的名字,会是‘托尔’。”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日月轮转般的自然规律,“而‘托尔’若再有孩子,男孩的名字就会是‘莫迪’(Móei),女孩的名字就会是‘斯露德’(Trúer)。”
艾什听得有些迷糊,顺口接道:“哦,你们给家族谱系起名字起得真早。”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顽固的传统。
“名字,并非我们‘起’的。” 奥丁纠正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只是我们‘发现’而已。”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明白了。
奥丁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知道不点明核心,这个来自异域的家伙是无法理解的,他决定透露一部分隐秘。
“阿萨神族的‘名字’,并非由父母长辈赐予。” 奥丁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古老的重量,“它们伴随着‘力量’本身而来。当一个新的‘概念’,一种原始的‘权柄’需要在神族中显现时,承载它的个体便会诞生。”
“雷电、勇气、战争、火焰、诡计……甚至是,”他独眼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生命与死亡。”
“这些力量,这些概念,它们会在阿萨神族中寻找容器,选择契合的个体。被选中的个体,天生就拥有驾驭这份权柄的资格,而与之绑定的‘真名’,也会随之浮现,如同烙印,不可更改,不可违背。”
“所以,‘托尔’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雷霆’的权柄本身?”艾什尝试理解,“而海拉……”他猛地抬头,看向奥丁,“‘海拉’这个名字,同时绑定了‘生命’与‘死亡’两种权柄?”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在海拉身上同时感应到了如此磅礴却又和谐共存的生与死的气息!
奥丁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他的沉默,在艾什看来,已经是默认。
“当阿萨神族孕育子嗣,在孩儿降生之前,我们都会向世界树祈求庇佑,愿新生的血脉能得到根源的祝福,茁壮成长。”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而为我与弗丽嘉的第一个孩子祈求时……我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回应。”
“并非寻常的枝叶摇曳或光芒闪烁。在我们面前,一棵微型的、完全由纯粹金光构成的世界树虚影,自虚空浮现,它如此真实,仿佛凝聚了宇宙的精华。它将祝福……或者说,是‘标记’,给予了尚在孕育中的那个生命。”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海拉降生时……她的形态,便昭示了她的不凡。她身体的一半,是健康红润、如同所有神族婴孩般可爱的模样;而另一半……却呈现出如同沉寂了千万年的、灰败的尸骨与枯骨之相。生命与死亡的力量,如同纠缠不清的藤蔓,在她幼小的身躯上同时显现,相互侵蚀,又诡异地维持着平衡。”
“我那时,”奥丁的语气充满了矛盾,“既感到无上的喜悦,阿斯加德迎来了注定强大的继承者;又充满了深沉的忧虑。我们迎来了执掌死亡的公主,这本是征战九界的利器……但她却同时肩负着生命的权柄。”
生命,在崇尚武力与征服的壮年奥丁看来,有时是一种“软弱”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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