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像一层轻纱裹着错落的白墙黛瓦,空气中裹着青草与露水的清新气息,还混着远处早点铺飘来的油条香气。苏念卿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她睁开眼,便撞进顾霆琛温柔的眼眸里。
他不知醒了多久,正侧身躺着,手肘撑着脑袋,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柔情。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平日里凌厉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醒了?”顾霆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格外悦耳,尾音还带着一点慵懒的笑意,“再赖会儿床吧,回江城的机票订的是下午两点的,时间还早。”
苏念卿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温热的胸膛,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气,那是属于他的味道,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不想起,古镇的早上太舒服了,比江城的喧嚣好多了。”
顾霆琛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来,带着温热的触感。他伸手将她搂得更紧,薄唇贴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那就再睡会儿,我陪你。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晚点起也没关系。”
两人相拥着赖了会儿床,听着窗外的鸟鸣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连时间都仿佛变得缓慢起来。直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被褥上,织出一片细碎的金光,苏念卿才慢悠悠地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收拾行李的时候,苏念卿格外仔细。她先是把那幅复刻的《风骨图》和她画的江南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对着阳光看了看,确认没有折痕后,才用干净的宣纸裹了一层又一层,再塞进顾霆琛提前准备好的防震画筒里,拧紧盖子时还特意检查了三遍。又把那对木雕情侣拿出来,用软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放进随身的背包里,拉链拉到一半,怕闷坏了似的,又留了一道小缝。
顾霆琛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手里拿着手机回复工作消息,嘴角却一直噙着笑意。等她忙完,才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比护着自己的宝贝画笔还上心。”
“本来就是宝贝啊。”苏念卿仰头看他,眉眼弯弯,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这是我在古镇的回忆,是和你一起走过的青石板路,一起放的许愿灯,一起看的夕阳,怎么能不上心?”
顾霆琛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软得一塌糊涂。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是宝贝。我们回家就找最好的装裱师傅,把它们裱起来,挂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苏念卿笑着点头,踮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才继续收拾剩下的行李。她的衣服不多,几件常穿的裙子,几件舒适的家居服,顾霆琛却非要抢着帮她叠,叠得方方正正,还把她的睡衣放在行李箱最上面,方便她晚上到家就能换。
退房离开时,客栈老板特意站在门口送他们,手里还拎着两盒用油纸包着的手工桂花糕,笑得满脸和蔼:“顾先生,苏小姐,这是我家老婆子今早刚做的桂花糕,你们带回去尝尝。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古镇的秋天,桂花更浓,满街都是香的,风景比现在还好。”
“谢谢您!”苏念卿笑着接过桂花糕,油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桂花香,“我们一定来,下次还要住您家的客栈。”
车子缓缓驶离古镇,苏念卿趴在车窗边,手肘撑着窗框,手掌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白墙黛瓦、青石板路,还有那条飘着许愿灯的小溪,眼底满是不舍。她想起和顾霆琛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想起雨夜片场的忙碌,想起小阁楼里的研墨作画,想起青石板路上的牵手散步,每一幕都清晰得像在眼前。
顾霆琛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便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舍不得的话,我们以后每个季度都来住几天。春天来看油菜花,夏天来听蝉鸣,秋天来闻桂花香,冬天来赏雪景。”
“真的?”苏念卿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他,眼底的不舍瞬间被惊喜取代,“你真的愿意陪我每个季节都来?”
“当然。”顾霆琛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只要你喜欢,随时都能来。工作再忙,我也能抽出时间陪你。”
苏念卿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声音甜得像蜜:“顾总最好了!你就是我的专属提款机,还是专属陪玩!”
顾霆琛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只做你一个人的专属。”
一路颠簸,车子驶入江城的市区时,已是下午四点多。熟悉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马路上车水马龙,空气中飘着江城特有的烟火气。苏念卿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归属感。
车子驶入熟悉的别墅区,远远就看到顾老太太和张妈站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顾老太太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张妈则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老太太身边,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路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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