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雨点敲打着别墅的落地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念卿坐在书桌前,握着那支檀香木毛笔,指尖微微用力。宣纸上的《雨竹图》已经初见雏形,墨色淋漓的竹叶在风雨中舒展,竹干挺拔如剑,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她看着画中傲然挺立的竹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这幅画,或许能成为顾霆琛破局的利刃。
顾氏集团股票大跌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她知道,那些旁系余孽和赵氏残党,就是想借着舆论造势,逼顾霆琛焦头烂额,从而夺取顾氏的控制权。而他们攻击的软肋,正是她——一个“出身卑微、拖累顾总”的妻子。
苏念卿深吸一口气,笔尖在宣纸上疾走。她摒弃了之前柔和的笔法,下笔愈发凌厉,每一笔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竹叶交错如刀,竹节分明如骨,连那无意间晕开的墨渍,都成了风雨中不屈的印记。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苏念卿不是依附顾霆琛的菟丝花,而是能和他并肩而立的翠竹。
窗外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宣纸上,映得那片墨竹愈发鲜活。不知过了多久,苏念卿放下毛笔,看着眼前的《风雨劲竹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秦观澜的电话。电话那头,秦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却依旧中气十足:“丫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老,打扰您休息了。”苏念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刚画了一幅《风雨劲竹图》,想请您帮忙,把这幅画送到明天上午的慈善拍卖会上。”
秦观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帮顾霆琛?”
“是。”苏念卿点头,语气坚定,“那些人说我拖累他,我就要用这幅画告诉所有人,我不仅不会拖累他,还能和他并肩作战。”
秦观澜沉默了几秒,随即朗声大笑:“好!好一个‘并肩作战’!丫头,你这股韧劲,像极了画里的竹子!放心,这事交给我,明天我亲自带着这幅画去拍卖会,保准让它惊艳全场!”
挂了电话,苏念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将画作小心地卷起来,放进画筒里,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顾霆琛回来。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
别墅的大门终于被推开,顾霆琛浑身带着寒气走了进来。他的眼底布满血丝,西装外套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透着一股疲惫的气息。
“你回来了。”苏念卿连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又递上一杯温热的姜茶,“快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顾霆琛接过姜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几分寒意,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看着苏念卿眼底的担忧,心里一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沙哑:“怎么还没睡?”
“等你。”苏念卿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雨水的气息,轻声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顾霆琛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不太顺利。那些人恶意散布谣言,说我为了娶你,挪用了公司资金,导致股价大跌。现在董事会的人也在蠢蠢欲动,想逼我下台。”
苏念卿的心一沉,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有办法。”
顾霆琛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什么办法?”
苏念卿转身走进书房,拿出那个装着画作的画筒,递到他面前:“明天上午,江城有一场慈善拍卖会,秦老会帮我把这幅《风雨劲竹图》送过去。我要把这幅画拍卖出去,所得的款项全部捐给慈善基金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人不是说我贪图顾家的钱财吗?我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苏念卿不屑于这些。而且,这幅画的寓意是‘风雨同舟,坚韧不拔’,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是站在一边的,我们能一起度过这场危机。”
顾霆琛接过画筒,小心翼翼地打开。当那幅《风雨劲竹图》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宣纸上,墨竹挺拔,竹叶在风雨中翻飞,却始终傲然挺立,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气节。笔锋凌厉,意境深远,远比之前的画作更具力量感。
他抬起头,看着苏念卿,眼底满是震惊和动容:“这是你画的?”
“嗯。”苏念卿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想,这幅画应该能帮到你。”
顾霆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放下画筒,伸手将苏念卿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谢谢你,念念。”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保护伞,却没想到,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会用自己的方式,为他撑起一片天。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苏念卿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并肩作战,共渡难关。”
顾霆琛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眼神里满是浓烈的爱意和感激。
这一夜,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说了很多话。从契约婚姻的开始,到朝夕相处的点滴,再到对未来的期许。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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