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营地,叶辰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宋初涵。她还在睡,呼吸轻轻的,发丝散在脸侧。他没叫醒她,只是伸手把她的头发慢慢拢到耳后,动作很轻,怕吵了这份安静。
他从怀里摸出那支桃花簪。木头的,做工不算精细,边角还有点磨手,是早年在东荒一个小摊上买的。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只觉得这簪子颜色像春天第一朵开的花,顺手就收下了。后来它跟着他们走过沙地、穿过密林,沾过血也挡过风,现在又稳稳躺在他掌心。
叶辰一手托着她的长发,一手将簪子插进去。咔的一声,发髻固定住了。他低声说:“这簪子,陪我们走过东荒,扛过西漠,接下来还要一起去南渊尽头。”
宋初涵睫毛动了一下,其实她早就醒了。昨夜刘亦霏走后,她和叶辰靠在一起,什么都没多问,也不用多说。那种感觉像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不是谁输了,而是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忽然转过身,脸离他很近。下一秒,唇瓣擦过他的下巴,温温的,像风吹过水面。
“你偷亲我。”她说。
叶辰一愣,随即笑出声。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臂收紧,声音低下来:“不光偷亲,还想偷一辈子。”
宋初涵把脸埋在他肩上,肩膀微微抖着,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外面传来一阵扑腾声,紧接着一个尖嗓子炸响。
“肉麻死啦!再腻歪我真要动手了!”
赤焰狐从帐篷顶跳下来,尾巴翘得老高,嘴里叼着一根草,眼睛瞪得溜圆。“你们俩要不要打个契约?写个婚书?立个碑?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有多甜?”
叶辰头也不抬,“你闭嘴还能当个吉祥物,开口就是灾星。”
“哼!”赤焰狐蹦到旁边石头上,“等哪天你俩吵架冷战,别指望我劝和。我第一个跑路,省得天天看你们撒糖齁死人。”
宋初涵抬起头,笑着看他,“它说得也没错,咱们是不是太黏糊了?”
“黏糊怎么了?”叶辰理直气壮,“我命都给你了,还不能多抱会儿?”
“那你要是死了呢?”她轻声问。
“阎王不敢收。”他拍胸口,“我桃花运太旺,阳寿自动续费。”
“呸!”赤焰狐吐掉嘴里的草,“吹牛不打草稿。上次被毒蛇咬差点断气,是谁哭着喊娘求救的?”
“那是意外。”叶辰瞪眼,“而且我没喊娘,我喊的是——‘小涵快跑’!”
宋初涵笑了,手指戳他脸颊,“你还记得那天?”
“当然记得。”他握住她的手,“你没跑,反而冲上来替我挡那一击。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娶。”
赤焰狐翻白眼,“行了行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能不能干点正事?比如吃饭?赶路?别在这儿演苦情剧了。”
叶辰不理它,只看着怀里的女人,“我们出发吧。去南渊,找答案,把该了的事全都清了。”
宋初涵点头,“一起。”
“不准抢着挡刀。”他说。
“也不准一个人硬撑。”她回。
“成交。”他笑。
两人起身收拾东西。赤焰狐蹲在一边啃干粮,边嚼边嘟囔:“真是服了,明明前两天还愁云惨淡,今天就跟过年似的。我要是有相机,非得拍下来卖钱。”
叶辰把包袱背好,顺手拎起法杖。宋初涵检查了腰间的玉简,确认无损。一切准备就绪,营地只剩下熄灭的火堆和压平的睡垫。
“走吗?”她问。
“走。”他伸出手。
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十指相扣。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很长,连在一起,分不开。
赤焰狐跳上叶辰肩膀,爪子一拍他脑袋,“记住啊,到了南渊要是敢变心,我第一个啄秃你!”
“你烦不烦?”叶辰甩它,“再闹把你炖汤喝。”
“你敢!”赤焰狐炸毛,“我可是护法灵兽!地位尊贵!身份特殊!粉丝成群!”
“粉丝就你自个儿吧。”宋初涵笑。
“你们等着!”赤焰狐振翅飞起,在空中转了个圈,“等我发条讯息,全修真界都知道你们领证了!”
话音未落,远处沙地突然震动。
三人同时停下动作。
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不是很大,但节奏很规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移动。玉简在宋初涵怀里微微发烫,但她没有拿出来。
叶辰把宋初涵往身后一拉,法杖横在胸前。
赤焰狐落在前方,耳朵竖起,盯着裂缝。
“不是兽王。”它低声道,“气息不一样。”
裂缝继续延伸,方向正是他们即将踏上的南渊之路。
叶辰握紧法杖,另一只手往后一伸,牢牢抓住宋初涵的手腕。
“别松手。”他说。
“我也不会让你松。”她站上前半步,与他并肩。
裂缝中泛起微弱红光,一闪即逝。
赤焰狐突然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升到头顶,光线刺眼。
“不对劲。”它喃喃,“这光……不该照这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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