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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像是从遥远空旷的山谷传来，带着回响。
就在苏白以为这会是个空号时，电话被接通了。
“喂？哪位？”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沙哑，透着一股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疲惫。
但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军人硬朗，却怎么也磨不掉。
正是楚云飞。
苏白心中一定！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稳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
“我是苏白。我看到了两年前，你在论坛上发的求助帖，关于你妹妹楚云谣的学费问题。”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几秒钟后，楚云飞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警惕与怀疑。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想资助你妹妹完成学业。”
苏白直入主题，没有半句废话。
“……”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苏白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男人陡然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沙漠中的甘泉，但更可能是一个包裹着蜜糖的陷阱。
“什么条件？”楚云飞的声音绷得很紧，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很简单。”苏白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楚云谣大学期间所有的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了。另外，我再额外支付一笔钱，给你母亲治病。”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彻底乱了。
母亲的病，是压垮这个铁血硬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因贫穷而埋没天赋，更不能看着母亲在病痛中煎熬。
“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楚云飞一字一顿地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的条件是，楚云谣大学毕业后，来我的公司工作。”
苏白顿了顿，补充道：“为期五年。五年之后，去留随意，我绝不阻拦。”
这个条件，出乎意料的宽松。
没有卖身契，没有附加条款，甚至主动给出了明确的期限。
楚云飞不是傻子，他深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能打通这个电话，并且知道你们家所有的情况。”
苏白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才有的淡然，“也凭你现在，别无选择。”
这句话很残酷，却是事实。
苏白知道，对楚云飞这种军人出身的硬汉，承诺与多疑并存。
只靠电话，不可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必须让他亲眼见到我的实力，才能让他彻底安心，把妹妹这个宝压在我身上。】
于是，苏白话锋一转。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这样吧，你来江城一趟，我们当面谈。”
“我报销你全部路费。见面后，你觉得我是骗子，扭头就走，我绝不拦你。”
“如果你觉得我靠谱，我们再签合同。”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说完，苏白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很清楚，楚云飞一定会来。
因为，他给出的，是对方无法拒绝的希望。
果然，电话刚挂断不到十秒，手机再次震动。
是楚云飞发来的一条短信。
只有一个字。
“好。”
苏白嘴角抑制不住笑了。
【商业帝国的第一块基石，稳了。】
他心情大好，正准备起身去买瓶冰红茶庆祝一下，手机屏幕却再次亮起。
又一个陌生的号码。
归属地，是本地。
苏白挑了挑眉，随手接通。
“喂？”
“您好，请问是苏白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语气恭敬，却又带着职业化的疏离。
这声音有些耳熟。
苏白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我是，你是哪位？”
“苏先生您好，我是闫小姐的秘书，我姓李。”
闫小姐？秘书？
苏白的脑子飞速运转，记忆的碎片开始拼接。
玉峰国际大酒店，那个和他一夜荒唐的女人，那个摔门而去的傲娇大小姐闫晓鹭！
他想起来了！
那女人身边，就跟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女秘书。
【原来是她。】
【闫家的大小姐，那个脾气火爆的傲娇妞。】
【她找我干嘛？兴师问罪？还是想用钱封我的口？】
“苏先生，我们家小姐想约您见一面，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
李秘书的声音依旧客气。
“有空。”苏白回答得也很干脆。
他倒想看看，这位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苏白看着手机屏幕。
【这重来的一生，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夜色渐浓。
江城，云顶会所。
这是江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会员制，安保森严。
苏白报上闫晓鹭的名字后，被服务生恭敬地引到了一间临湖的包厢。
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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