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符玄那里了解了魔阴身的真相后,星便动身前往远处的丹炉。一路上雾气弥漫,几乎看不清道路,几人正艰难地摸索前行时,三月七突然发现停云竟然还在队伍中。]
[“等等,停云小姐,你怎么还不回去!这里离丹炉很近了!”三月七焦急地说道。]
[“承蒙关心,小女子没事~谁叫将军命令我跟着各位呢,可不敢违抗军令呀。”停云笑吟吟地回答,似乎完全不把这可能诱发魔阴身的雾气放在心上。]
[“人命关天。停云小姐,你回去吧,将军那儿我们解释。”瓦尔特严肃地劝道。]
[“真不必。小女子常年在宇宙中航行,别看年纪不小,实际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几年阅历呢。”停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轻轻流转,“几位恩公怕是都比我活得长些。”]
[见停云如此坚持,瓦尔特只好作罢。几人加快脚步赶到丹炉所在的位置,将多个丹炉一一关闭。]
[“好嘞,完成了!这下烟雾瞧不见了。”看到雾霭逐渐消散,三月七对着远处正在闭气的符玄喊道。]
[“好……好极了。本座这就率军前来汇合。”]
[见符玄率兵快步朝这边赶来,星几人决定率先前往丹室,迎战药王秘传。]
[“炉鼎……熄灭了。”此时,丹枢——那位保持着人形轮廓,体态纤瘦修长,姿态轻盈离地浮空,手中握着一柄木制权杖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变化。]
[“不要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着,她缓缓转过身,看向及时赶到的星一行四人,以及紧随其后率兵抵达的符玄。]
“果然如此。刘伯温执起茶盏,却未饮:从她坚持跟随那一刻起,我便觉得蹊跷。”
宋濂颔首:“将军命她跟随本是常理,但她面对魔阴身雾气的从容太过刻意。一个常年在外的行商,怎会对丹鼎司的凶险如此了然于胸?”
“还有她提及阅历浅时的神态。”刘伯温指尖轻叩案几,“表面自谦,实则在暗示自己不易堕入魔阴身——这份对长生种秘辛的了解,岂是寻常商人该有的?”
“军师是说...她可能是药王秘传的...”
“未必。”刘伯温摇头,“也可能是将军埋下的暗棋。但无论如何,此女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他望向天幕中停云始终挂在唇边的浅笑:“你看她始终气定神闲,仿佛早知此行有惊无险。这般城府,倒让我想起当年鄱阳湖上那些......”
话到此处忽止,刘伯温转而叹息:“且看这局棋,最后揭晓的是哪一方的手笔。”
[符玄率众缓步上前,见到对方的首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意外:是你啊,丹枢……]
[丹士长见过太卜大人…您好像并不意外。]
[符玄双臂环抱,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嗯,药王秘传必藏身丹鼎司,将军和本座心知肚明。只是捉不住把柄,没法问六司的罪,只好等你自己跳出来了。]
[她目光凛然:也好,将星核邪祟引入仙舟,重生建木,诱人堕入魔阴身……这些大罪,十王司会一条一条同你清算。]
[丹枢不怒反笑,如果我所为有罪,那么仙舟的先祖将与我同罪!是他们接受了丰饶之赐,将后裔转化为长生种……]
[她的声音渐渐激昂:药王秘传只是走在他们曾经走过的道路上,追求超脱,何罪之有?]
[彼时,建木玄根包覆罗浮仙舟,宛如有生之物。我族捭阖星海,无可匹敌。]
[人人皆能得道成仙,自在变化。丰饶神迹降于九艘仙舟,那是何等荣光的时代……]
[丹枢目光缓缓扫视四周,看着那些倒下的魔阴身,语气中满是惋惜:再瞧现在,仙舟沦落成了何等模样?甘受妖弓驱使,屡遭丰饶之民涂炭!十王司甚至逼迫我们放弃长生……可叹啊,我不怪你无知。但现在,我们还有机会,恢复古制……]
包拯拍案而起:“好个偷换概念!将如今害人之举与先祖受赐混为一谈,实乃狡辩!”
“大人明鉴。公孙策轻摇折扇:她以古制荣光为由,将戕害生灵粉饰成正道追求,这等话术最是惑人。”
“她将魔阴身之祸轻描淡写,反怪仙舟今不如昔。若古制当真那般完美,又怎会生出这许多祸端?”
“学生倒觉得,她口中人人得道成仙的时代,恐怕只是选择忘却了代价。正如史书常美化前朝,却对民生疾苦一笔带过。”
[符玄冷冷地反驳道: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论,不过是些追求力量再不做人的老套说辞。她的声音带着清晰的决断,仙舟先民与帝弓同战,毁弃建木,设立十王司划定生死,正是为了重新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仙人?仙舟之上并无仙人。什么丰饶神迹,什么操弄生死,你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妖孽行止罢了!]
[符玄的话语并未在丹枢心中激起波澜,她反倒厌恶地冷哼一声:话不投机半句也多。太卜大人,您已做出选择,抛弃了力量…那是最愚蠢的选择。]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点燃了战火。丹枢身边的数个魔阴身与她操控的丰饶异兽骤然发难,向众人扑来。]
[太卜,容我向您展示「仙人」们曾做到的事情。]
[说着,丹枢手中的权杖升腾起一股诡异的黑芒,对着众人轻轻一挥。星等人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精神与体力都出现了明显的萎靡。]
[符玄冷哼一声,双手迅速掐诀,上下象易。]
[紧接着,穷观阵的虚影在她周身显现了一瞬。那玄奥的力量扫过,星等人所感受到的不适顷刻间被清除殆尽。]
[恢复状态的几人立刻发动了凌厉的攻势。魔阴身与异兽在接连的打击下被尽数剿灭。瓦尔特手中的手杖一挥,一个黑洞瞬间成形,将新生的孽物碾为齑粉,只留下一地灰烬。]
[为何……为何如此?虚弱的丹枢口中呢喃,充满了不解与动摇,她明明说过……]
[「建木」降临…会带来不死的仙躯——赐予我们星核的人…这么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信仰的基石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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