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天幕降临古代 第109章 工造司

欧阳修放下茶盏，眉头微蹙：景元将军说仙舟先祖建造了九艘巨舰，但先前瓦尔特先生却说如今只剩六艘。这中间三艘的去向，着实令人费解。

司马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永叔兄所虑极是。景元身为仙舟将军，所述历史应当确凿；而瓦尔特先生博学多识，也不似信口开河之人。

或许...欧阳修沉吟道，那三艘巨舰在求取长生的途中遭遇不测。星海茫茫，危机四伏，损毁几艘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光摇头：但若只是损毁，史书上定会记载。怕只怕...那三艘仙舟另有机缘，寻得了长生之法后便自立门户，与其余六艘分道扬镳。

欧阳修目光一凝：君实兄此言有理。若真如此，那三艘仙舟的下落，恐怕牵涉着仙舟人求取长生途中不为人知的秘辛。

[三月七好奇地追问：他…成功了吗？]

[是，也不是。景元表示九艘巨舰历经艰险，最终见证了神明显现，从药师那里获得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仙道神通，但舰队自此迷失方向，再也未能返回故乡。]

[这倒也不坏。三月七点头说道，毕竟仙舟才是真正经历冒险的人，能得偿所愿也是好事啦。]

[不坏？听到这番话，景元笑着摇摇头，他解释先祖们也曾这样认为，但能赐予长生的神迹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美梦罢了。]

[以罗浮为例，长生不死看似美好，随之而来的却是人口膨胀、资源匮乏。为了争夺生存机会，永生的天人欲过寻常生活而不可得，甚至堕落成了野兽。]

[在付出无数血泪代价后，罗浮人才明白不是凭空赐予的礼物，而是残酷试炼的开始。]

[因为在随后的岁月里，同样接受药师恩惠的丰饶之民为了夺取神迹，屡次侵犯仙舟，造成无数杀戮。]

[侥幸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仙舟人，又陷入了名为魔阴身的长生顽疾。若不是有幸得到帝弓司命的启示与庇护，今日的仙舟联盟早已不复存在。]

孟子放下手中的竹简，神色凝重：不想长生之愿竟酿成如此灾祸。仙舟先祖求得的永生，反倒成了世代苦难的根源。

公孙丑疑惑道：夫子，那三月七姑娘为何觉得这是好事？

孟子微微摇头：就像年轻人只见蜜糖之甜，不知其后隐藏的苦涩。景元将军的笑容里，藏着仙舟人数千年的血泪教训。

人口膨胀、资源匮乏...若我国百姓皆得长生，不出百年，田亩所出将难养万民，届时易子而食的惨剧必将重演。

治国之道，贵在平衡。长生若无相应的教化与规制，反倒会让人堕落成兽。那魔阴身之疾，便是明证。

公孙丑追问：那丰饶之民又为何要侵凌仙舟？

孟子叹息：这就如同饥民争食，当生存成为奢望，礼义廉耻便荡然无存。丰饶星神的赐福本无善恶，却因过度而成了灾祸的源头。

可见天地万物，皆须合乎中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放之宇宙皆准。

[明白了建木复苏可能引发的灾祸后，众人与奉命查阅相关典籍的青雀道别。]

[随后向符玄告知卡芙卡已逃脱的消息，符玄表示对此早有预料。]

[她认为此时追击已无意义，既然已知对方清白，当务之急是处理建木之事。商议既定，几人随符玄前往太卜司码头。]

[临行前，三月七想请符玄占卜吉凶，符玄却婉拒道：……不必了。]

[以我额间法眼观之，各位此行必然元亨利贞，无往不吉。]

[星点头应道：事在人为，走吧！]

[瓦尔特向符玄致谢后，四人登上星槎，向着工造司方向驶去。]

[星槎迅疾如风，不多时便抵达工造司港口。下船后，三人跟随停云继续前行。]

[刚接近工造司，便见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停云向众人介绍道：各位瞧，这工造司里尽是研造奇械机关的工坊，与挖空心思发明创新的匠人。]

[他们的传统便是隔三差五捅几个篓子——要么将洞天楼阁凭空变走，要么是机巧偃偶暴动什么的。]

张衡饶有兴致地望着天幕：洞天楼阁竟能凭空消失，莫非是运用了空间变换之术？

一位老工匠捋须惊叹：若能将整座楼阁挪移，这机关术已远超我等所制的地动仪、浑天仪了。

大人，您说这楼阁会是被传送到其他洞天，还是缩小收纳进了某种容器？

张衡沉吟片刻：依《周髀算经》推演，或许是以机关术改变了空间方位。就像将房屋整体平移，却不见砖瓦搬运之迹。

还有停云姑娘说的传统。看来这工造司的匠人们，个个都是敢于突破常规的奇才。

创新难免失误。就像当年我们研制候风地动仪时，也曾闹出不少乱子。不过正因有此等敢想敢为的匠人，仙舟技艺才能不断精进。

他望着天幕中聚集的人群，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不知这次能不能看到工造司研发的新奇机关，倒让人想一探究竟。

[停云判断工造司内必然发生了重大变故，聚集在门外的人群既不敢进入又无处可逃，只得滞留在此。]

[既然必须进入工造司，几人便走近人群，找到一位面带忧色的青年阿伟询问情况。]

[据他所述，工造司内突发树灾，盆栽突然疯长，枝条在司内四处蔓延，他们这些匠人只得仓皇逃出。]

[最糟糕的是，阿伟的师傅——被誉为工造司镕金坊最年长的匠人公输先生，至今仍被困在内。]

[出事时，他原本带着我、子铭、云澈几人往外逃。可跑到半路，他突然转身又冲回去了。]

[我得在这里等候云骑军，尽快通知他们前去救援。]

[三月七不禁好奇：…他为什么要跑回去啊？]

[阿伟回忆道：我只听见他喊着完啦！炉子完啦。等我们几个喘过气来，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了解情况后，本就打算进入工造司的三月七表示会留意寻找阿伟的师傅。]

[阿伟将一枚玉符交给几人，郑重嘱托：若是见到师傅，请务必将他平安带出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瓦尔特被他的恳切打动，正要出言安慰：放心，小伙子，你师傅的安全……]

[我们这组人今年都毕不了业，出不了师了……阿伟未等瓦尔特说完，便自顾自地道出后半句话，一边用衣袖擦拭眼泪，显得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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