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残神录 第148章 根基稳固，备战新局面

我立于高台，东方晨曦初绽，东岭灯火尚明，似残星未落，南原操练声浪如潮，北峰符纹流转间隐隐透着安稳，西谷一切皆井然有序。

掌心裂痕微微一跳，那一丝波动如尘埃落水，无声无息，却在我神识深处激起涟漪。我立于高台，目光扫过东方渐亮的天际，东岭灯火未熄，南原操练声如潮，北峰符纹流转不息，西谷秩序井然。万人各司其职，体系运转如常，无需我再下令一句。

根基已稳。

但稳，不代表安。

那波动来得蹊跷。断剑未热，也未震动，掌心裂痕亦无黑芒溢出，可我能感知到——某种存在醒了。不是罗睺残念，不是寂灭余毒，更非洪荒本土气息。它藏在道则缝隙中，极细微，却带着一丝不属于此界的侵蚀之意。

我转身，传令入承渊殿：“召智囊。”

不多时，一人步入殿中。他身着素色道袍，面容沉静，脚步无声，手中捧着一方青铜盘，盘面刻有星斗轨迹，边缘铭文隐隐流动。他是紫霄阁唯一专司推演之人，不涉政务，不掌兵权，只在我需窥天机时现身。我称他为“脑中之眼”。

他落座，未问缘由，只将青铜盘置于案上，双手结印，低语启动。

盘面星光微闪，随即浮现洪荒气运图。山川河流、灵脉节点皆以光点标注，本应清晰明了，可此刻图中三处显出模糊：西北混沌边缘，似有裂隙隐现；东南古战场废墟，死气凝而不散；南方不死火山一带，岩浆翻涌中竟有黑影游走。

“天机被遮。”他开口，声音平稳，“有人动过气运之线，痕迹极浅，但确有外力干预。”

我盯着那三处模糊区域。这些地方都曾是大战之地，血染黄土，魂碎虚空。若真有新生邪祟滋生，必借死气凝聚形体；若域外之力渗透，也会选这种道则薄弱之处落脚。

“旧敌残余、新生邪祟、域外渗透。”我说，“三类可能，皆不可轻视。”

他点头：“若只是其一，尚可控。若是三者并行……局势将不可测。”

殿内寂静。灰钉网络在墙角稳定闪烁，传递着各地运转状态。东岭矿脉申报资源准时提交，南原校场晋升名单已公示，西谷囚牢无人越狱。内部已稳，可外部威胁不在掌控之中。

“内政可依律而行。”我说，“外患却需先机而动。”

他抬眼：“您要动？”

“不动不行。”我说，“但不能乱动。”

我们开始推演未来布局。

外交方面，不能孤立。昆仑墟、娲皇宫虽未表态，但若将来有变，必须有人可联。我决定派使者以“讲道交流”为名，试探接触。不提结盟，不论立场，只谈道统共通之处。若对方愿听，便是契机；若拒之门外，也无损我方。

资源方面，必须囤积。灵晶、丹药、符箓，尤其是防御类物资，需提前炼制。我下令设立应急调度机制，一旦某地告急，可在三个时辰内完成跨区支援。同时加大矿脉开采力度，但不得扰民，不得强征，一切按《灵枢旬报》数据执行。

情报方面，必须查探。那三处模糊之地，不能再任其蒙尘。我命智囊挑选隐修探子，以“游历讲道”为名前往。每人携带微型灰钉符片，可实时回传异常波动。若发现敌踪，不许交战，只许撤离并传讯。

战备方面，必须重组精锐。现有巡天卫职责繁杂，难以应对突发强敌。我决定另立“巡渊卫”，专司应变，直属我调遣。成员从各部选拔，不限出身，只看实战能力与道则契合度。人数暂定三百，分三队轮驻，随时待命。

智囊听完，沉吟片刻：“计划周全，但有个问题。”

“说。”

“动作太早，恐惊动敌人。”

“所以不能明动。”我说，“一切以合法名义进行。讲道是讲道，赈济是赈济，轮训是轮训。外人看来，我们在休养生息，广传道统。实则每一步都在布防。”

他缓缓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望向窗外。晨光已洒满主峰，东岭运输队继续前行，南原新兵列队操练，北峰了望台旗幡飘扬，西谷俘虏有序出工。十七小族贡品再次送达，麒麟族使者主动询问《同盟录》签署时间。

风灵送来最新《灵枢旬报》。东岭库存真实率达九成八，南原训练效率提升，北原少年申请轮岗至灵枢司参与调度实习。一切如常。

可我知道，这不是终点。

智囊合上观星盘，轻声道：“若真有大战将至，我们准备的时间，不会太多。”

“够了。”我说，“只要在它出手前，看清它的路数。”

他起身欲退。

我叫住他：“从今日起，每日辰时，你来此殿一次。若有异动，随时传讯。”

“是。”

他离开后，我独坐殿中，翻开刚拟定的《备战纲要》草案。四策并列：防变局、固根本、联大能、备强敌。每策下细分条目，责任到人，时限明确。

这不是为了打赢下一仗。

是为了不让下一仗打在我毫无准备之时。

我起身，走至窗前。阳光照在高台石阶上，映出一道笔直的影子。远处，讲道席已开课，弟子们围坐聆听。近处，灰钉网络自动更新节点状态，绿色标记连成一片。

忽然，掌心裂痕又是一跳。

这一次，比之前更清晰。

我低头看去，裂痕依旧无光，可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在试探，在靠近，在寻找破入的缝隙。

我握紧简册，指节发白。

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风灵。

他站在殿外，抱拳：“巡渊卫初选名单已拟好，请您过目。”

我点头：“放桌上。”

他进去放下玉简，退出。

我没有动。

阳光落在桌角，照亮了《备战纲要》四个字。

我低声说：

“风起于青萍之末……我们，该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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