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清在令狐府又度过了半个月,漂亮的脸蛋肉眼可见圆润起来,夜夫人对那点软肉爱不释手,每日一见他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对他上下其手。
尽管府宅里的人都对安幼清说他这般可爱极了。
但这对小狐狸来说是新的烦恼。
他今日拒绝了令狐霄的外出邀请,偷偷摸摸去了夜阑屋子里,对着一面铜镜黯然神伤,双手捧脸:“我好难看。”
夜阑正批阅一篇诗文,从铜镜的反光面里看着镜子里安幼清漂亮的脸蛋,软软的脸颊挤出一点肉从指缝里溜出来,宽大的袖子滑落到手肘处,皓腕如雪。
他倒是没觉得这人长胖,看着他纤细的手腕只想安幼清再多长点肉就好。
“不难看。”
夜阑肯定道:“很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安幼清幽幽扭头:“我是狐狸。”
夜阑从善如流改口道:“你是最可爱的狐狸。”
“唉——”安幼清重重叹了口气,重新趴回桌子上,“你根本就不懂。”
夜阑的确不懂他这样可爱漂亮的狐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烦恼,贴心提议道:“你若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习武。”
“习武可以让我身上的肉消失吗?”
“……”夜阑只是想同他一起,囫囵道:“或许吧。”
由于两人身份的特殊性,暂时由令狐霄担任师傅来教他们习武,三人齐聚后院。
安幼清干劲十足,早早起床站在令狐霄身后学着他的模样扎马步,为了方便动作,他今日穿的是利落的长裤,头发拧成一股盘在脑后。
双臂握拳收到腰间两侧,腰板挺直,双腿微曲,晨时太阳还未升起,风轻轻吹过时快活舒爽极了,安幼清就这样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有蝴蝶扇着翅膀从浓密的草丛里飞到他的面前盘旋。
安幼清吹了两口气,没把蝴蝶吓跑,反而让它慢吞吞落到自己用作装饰的簪花头饰上,他略显苦恼皱起眉。
夜阑排在他的身后,他比安幼清高很多,半蹲着扎马步也把他的动作表情全看在眼里,见他撇着嘴的倒霉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轻轻的浅笑传入他的耳朵里,安幼清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立刻和令狐霄告状。
蹲了许久马步他腿已经很酸了,于是偷偷直起身子戳了戳令狐霄的后背:“师傅,夜阑扎马步不用功,一直在偷偷笑话我。”
明明自己扎马步小动作不断,时不时甩手摆头,这会儿竟还先一步告状。
令狐霄色令智昏,被他蒙蔽了双眼,端起名义上“师傅”的架子罚夜阑绕院子跑了十圈。
十圈对于夜阑来说算不得惩罚,他闲庭信步绕着圈,还能时不时观察安幼清在空旷处练剑。
那剑是令狐霄亲手给他削的木剑,剑身剑柄被打磨得光滑称手,刻着一个“清”字,长度对于安幼清来说也是正好,剑穗是他不知道那一日于集市上买回来的,晃悠悠挂在底部。
安幼清没玩过剑,颇感新奇地比划两道,收剑时还不小心戳到一旁的令狐霄身上。
见他没用过剑,令狐霄便从他身后握住他执剑的手,带着他舞出一道利索的剑气,手腕交叠在一起被宽厚的手掌牢牢握住,小臂抬高至肩膀以上的位置,刺出的木剑直指命门的位置。
怀里人的手臂没有一点力量,好端端刺出去的那一招式软绵绵的像是在挑弄玩闹。
夜夫人抽空来看了一眼,见安幼清左脚差点拌右脚,连带着身后令狐霄都差点摔倒,木剑上挑旋了半圈,衣摆划出完美的花,最后反手收剑,勉强完成的一系列剑招没有气势威力。
她饶有兴趣看着二人舞剑,安幼清比令狐霄矮了大半个头,整个人完全镶嵌在他的怀里,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她恍然大悟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意绵绵剑?”
安幼清空闲时就在家中看话本,夜夫人陪着他零零散散看了不少,甚至于连“情意绵绵剑”都是从话本里学来的。
安幼清脸蛋红扑扑的,说话都冒着热气,他气喘吁吁,拿着清茶倒了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听见夜夫人的话疑惑问道:“霄霄,什么是情意绵绵剑?”
令狐霄:“……”
夜夫人乐意看令狐霄吃瘪的样子,欣赏了会儿他五味杂陈的复杂表情,挥了挥衣袖暗藏功与名离开院子。
令狐霄第一次教人练剑,把着安幼清的腰时感觉自己像是搂着一只狸奴,浑身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分明是短短的招式带着他做完活像是累了三天三夜。
按理来说能化为人形的妖兽应该都天资聪颖资质不凡,怎会如此……
不远处独自练习的安幼清手一抖,“噗通”一声,木剑脱手正好掉进庭院的池塘中。
令狐霄:“……”
安幼清趴在岸边的杂石山边看着清澈的池塘底,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
眼见人恍若要跳进池塘里,令狐霄叫了安幼清的名字,把他喊到自己身旁,以免他跳湖寻剑,他沉默半晌,“你往日没习过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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