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暮色,是城市最温柔的时刻。
夕阳的余晖将海水染成金红色,游轮缓缓驶过,留下细碎的波纹。夏晚靠在栏杆上,海风轻拂着她的长发,带来淡淡的咸味和远处餐厅飘来的晚餐香气。林星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你看,”他指着逐渐显现的第一颗星,“那是织女星。”
夏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你怎么知道的?它们看起来都一样。”
林星笑了,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不一样。每颗星都有自己的故事。你看那颗,”他移动手指,“是牛郎星。他们之间隔着银河,每年七夕才能相见一次。”
“真浪漫。”夏晚轻声说。
“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十六光年。”林星补充道,“就算他们想给对方发条信息,也要十六年才能收到回复。”
夏晚转过身,假装生气地捶他的胸口:“林星,你太不解风情了!”
林星笑着抓住她的手:“但你知道吗?在宇宙尺度上,十六年不过是一瞬。而相比那些距离我们几百万光年的星星,织女和牛郎已经算邻居了。”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所以每次我们看到它们,其实都是在见证一场跨越时空的重逢。”
夏晚靠在他怀里,看着星星一颗接一颗亮起,像被谁撒了一把钻石在天鹅绒上。
初遇
他们的初遇,始于一场雨。
三年前的四月,香港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夏晚狼狈地躲进最近的教学楼门廊,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皮肤。她懊恼地看着外面的雨幕,没注意到身旁有人。
“给。”
一条干净的白手帕出现在她眼前。她抬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里拿着两把伞。
“谢谢。”她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你怎么有两把伞?”
“常备一把在包里,”男生微笑,“香港的天气说变就变。”
雨势稍小后,他们一起走向宿舍区。交谈中,夏晚得知林星是天文系的研究生,而她则是音乐学院钢琴专业的学生。
“天文和音乐,好像完全不搭边。”夏晚说。
“谁说的?”林星眼睛亮了,“毕达哥拉斯就认为天体运动产生音乐,他称之为‘天体音乐’。开普勒甚至计算出了行星轨道的音高。”
夏晚被他的热情感染:“真的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改天我可以详细告诉你。”他们在夏晚的宿舍楼下停下,林星将其中一把伞递给她,“这个借你。”
“那你呢?”
“我还有一把。”他拍拍背包。
后来夏晚才知道,那天林星把唯一的一把伞借给了她,自己淋雨回了宿舍,还因此感冒了一周。
星空下的钢琴
第二次见面,是林星邀请夏晚去天文台观星。
“今晚有流星雨,每小时大概能看到二十颗。”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夏晚犹豫了,晚上十点的郊野公园,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生。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顾虑。
林星带了两件厚外套、热可可和一台便携望远镜。他们爬上一个小山坡,铺开毯子。远离城市光害的夜空,是夏晚从未见过的景象。
“那是猎户座,”林星指着天空,“最容易认的星座之一。你看那三颗排成一条线的,是他的腰带。”
夏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忽然,一道银线划过夜空。
“流星!”她惊呼。
“快许愿!”
夏晚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怕错过下一颗。那一晚,他们看到了三十多颗流星,喝了三杯热可可,聊了无数话题。
凌晨三点,夏晚困得靠在林星肩上。林星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盖着他的外套,而林星正聚精会神地调整望远镜。
“你一夜没睡?”
“睡了会儿,”他揉揉眼睛,“但不想错过任何一颗流星。”
回程的车上,林星说:“下周学校音乐厅有你的演奏会,我能去吗?”
夏晚惊讶:“你怎么知道?”
“海报贴得到处都是。”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听听‘人间音乐’和‘天体音乐’有什么不同。”
演奏会那天,林星坐在第三排。夏晚弹奏肖邦的《夜曲》时,特意望向他的方向。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专注。
演出结束后,林星在后台等她,手里拿着一小束满天星。
“为什么要叫它‘满天星’?”回去的路上,夏晚问。
“因为它的小白花像星星一样。”林星说,“虽然没有玫瑰那么华丽,但很像你弹的《夜曲》——安静、细腻,却能照亮整个夜空。”
夏晚的脸红了,幸好夜色掩盖了她的羞涩。
他们的第三次约会,林星带她去了一个废弃的灯塔。
“这是香港最古老的灯塔之一,”他一边爬锈迹斑斑的螺旋楼梯一边解释,“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停用了,但视野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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