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惊了一跳,见来人是紫洛雪,老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措。
他快步上前,抱拳躬身,语气里带着愧疚与请罪的意味:
“王妃恕罪,正是……昨日十里坡行动,调走了此处大半人手,守备难免有所疏漏。
没想到那凌晚晴会看准时机,趁张婶给她送饭之际,出手将其打昏。
然后换上张婶的衣物,在身上做了伪装,假扮成张婶的模样,混出了院子……
直到今早换岗时,我们的人才发现异常,但……为时已晚。”
“该死。”
紫洛雪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五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远不及她心中翻涌的怒火与懊恼。
她千算万算,算准了南宫文昊和凌正峰的覆灭,算准了凌晚晴已是瓮中之鳖,只待她前来亲手了结。
却独独算漏了这个女人的求生欲和诡计多端,竟然让她在最后关头,生生从自己指缝间溜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将那两名失职暗卫撕碎的冲动,理智迅速回笼。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将人抓回来。
“赶紧的。”
她冷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立刻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城路口,严加盘查。
同时,以别院为中心,向外进行地毯式搜索。
她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这荒郊野外绝跑不了多远。
重点搜查可能藏身的山林、破庙、废弃房屋”
“是,属下遵命。”
老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他深知这位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更清楚此事确实是他们的重大失误。
看着老八迅速离去的背影,紫洛雪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原主残魂那不甘的呐喊似乎在脑海中回荡,让她心烦意乱。
只差一步,就只差最后一步。
凌晚晴,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将你揪出来,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莽莽群山之中。
凌晚晴正蜷缩在一户猎户家简陋的土炕上,身上盖着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粗布棉被。
尽管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眼底深处是无法驱散的惊惧与后怕。
昨夜的经历,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从别院溜出来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南宫玄夜和紫洛雪的魔爪。
她深知,一旦落在他们手里,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父亲和太子已然倒台,她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夜色浓重如墨,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冰冷的夜露早已打湿了她单薄的绣鞋和裙摆,寒气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她瑟瑟发抖。
山林里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知名虫豸的鸣叫,每一丝异响都让她如同惊弓之鸟,心脏狂跳不止。
她不敢走官道,一定要被人察觉她逃了出来,那里必定已被南宫玄夜的人马层层封锁。
她只能赌一把,赌他们想不到自己一个弱质女流,竟有胆量闯入这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
这个疯狂的念头,让她一时心安了不少,但她显然严重低估了山林本身的危险。
脚下的枯枝败叶不断发出窸窣的碎裂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
恐惧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她勉强行至半山腰,体力即将耗尽之时,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狼嚎,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嗷呜——!”
那声音仿佛就在不远处,带着嗜血的渴望。
凌晚晴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
跑,赶紧跑。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拼了命地向山顶方向跑去。
然而,身后的狼嚎声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越来越近,伴随着灌木丛被沉重躯体拨动的“沙沙”声,以及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绿油油的凶光。
“嗬——!”
一股带着腥气的恶风猛地自身后扑来。
她吓得魂飞魄散,发出短促而尖锐的惊叫,下意识向前猛地一扑,想要躲开这致命的袭击。
可她忘了,脚下并非是平坦之地,而是陡峭异常的山坡。
一脚踏空,天旋地转。
“啊——!”
绝望的惊呼被翻滚的动作打断。
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失去平衡,沿着布满尖锐石块和断枝的陡坡急速翻滚而下。
身体被无情地撞击、刮擦,剧痛从四面八方传来,衣裙被撕裂,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最后,她的后背重重撞在一处凸起的坚硬岩石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头一甜,眼前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她在浑身散架般的剧痛中悠悠转醒。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软无力。
她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凑得很近的脸庞。
皮肤黝黑,轮廓粗犷,带着常年在山林间奔波的风霜痕迹,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憨厚与质朴的关切。
“姑娘,你醒了?感觉咋样?还有哪儿疼?”
男人的声音粗粝,带着山里人特有的口音,却充满了真诚的善意。
救下她的,正是昨夜归家的猎户洪生。
他打猎晚归,途经山崖下,发现了这个衣着虽破损但仍能看出不凡、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
一时心生怜悯,便将她背回了自己位于山坳深处、仅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洪生的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皱纹爬满脸庞的山里老人。
见到儿子背回一个容貌如此秀丽、即便昏迷也难掩娇柔之态的姑娘,先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漫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喜色。
他们洪家祖祖辈辈住在这穷山沟里,儿子洪生年近三十,因为家贫和地处偏僻,至今还打着光棍,这简直是他们老两口最大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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