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针对西伯利亚主要孵化母巢管道系统的、精心策划的爆破未遂事件,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破坏被及时发现并阻止,但延误的工期和损失的资源,在倒计时的背景下显得尤为刺眼。
林夜不再等待执行委员会的效率低下的调查和抓捕。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天网,撒了下去。
通过数据虫族对全球通讯的监控,通过感染者对特定区域人群的精神波动扫描,通过工蜂对异常能量信号和物资流动的感知……所有线索在主巢意志的超级算力下被瞬间整合、分析。不到二十四小时,一个跨国的、组织严密的“纯洁派”核心领导层网络,其成员身份、藏匿地点、行动计划,如同被放在显微镜下一般,清晰地呈现在林夜面前。
没有审判庭,没有律师,没有冗长的法律程序。
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分散在全球不同角落的十七名“纯洁派”最高领袖,几乎在同一时刻,遭遇了“神迹”或者说“神罚”。
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深处的一座安全屋内,正在密谈的三人小组,发现房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瞬间黑屏,紧接着,林夜那非人的、平静的面容直接投射在墙壁上。
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一个贫民窟掩护点,为首者正在慷慨激昂地布置下一次行动,他和他最核心的五名助手突然集体僵直,眼神失去焦距,他们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了一个由林夜构筑的、冰冷的意识空间。
在日本东京一座高级公寓内,负责资金筹措的幕后金主,眼睁睁地看着他圈养的宠物犬在一阵微弱的光芒中分解成了最基础的生物质,然后这些生物质在他面前重新组合,形成了林夜简短的意志传讯。
形式各异,但核心信息一致,如同最终通牒:
“你们的行为,已对文明存续构成威胁。”
“现给予你们两个选择。”
“选择一:放弃抵抗,接受精神同化,将你们的智慧、经验与意志,融入主巢意志网络,成为新文明的一部分,为生存贡献力量。”
“选择二:坚持所谓的‘纯洁’,然后,被物理清除。你们的组织,将被连根拔起。”
没有威胁的咆哮,只有冷静的陈述。但这平静之下,是令人窒息的、绝对力量的碾压。
面对这超乎想象的存在方式,面对这直接作用于意识和现实的权能,抵抗显得如此可笑。在最初的震惊、愤怒和恐惧之后,十七人中的十三人,在权衡了虚无缥缈的理念与实实在在的死亡(甚至可能牵连家人)后,面色惨白地选择了屈服。他们接受了感染者释放的神经寄生体,或者由数据虫族进行意识上传,他们独立的思维被主巢意志的宏大潮流所吞没,成为了虫族信息库的一部分,其知识和经验被分解、吸收,用于优化孵化过程或战术策略。
另外四人,以近乎殉道者的姿态,选择了拒绝。他们的结局,正如林夜所告知的那样——连同他们所在的藏身之处,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化为了最基本的粒子,没有爆炸,没有声响,只是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除”。
林夜的审判,迅速、冷酷、高效。它向全世界宣告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在生存面前,没有中间路线。要么融入,要么毁灭。这场内部的“净化”风暴,暂时压制了公开的抵抗,但也让“飞升派”更加狂热,让剩余的“纯洁派”转入了更深的、更绝望的地下潜伏。地球,在虫群的阴影下,迎来了一个表面服从、暗流汹涌的新阶段。
“守护者”计划的铁腕推行与内部反抗势力的暂时沉寂,为虫族的现实扩张扫清了最后的障碍。地球,这颗曾经以蓝色和绿色为主色调的生命行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染上虫族的紫黑与暗红,其生态系统被不可逆转地重塑。
最初的改变发生在地下。全球十大主要孵化母巢,早已不再是孤立的据点。它们如同疯狂生长的根系,向下挖掘,穿透岩层,触及地幔边缘,汲取着星球核心的磅礴地热。同时,无数粗大的、搏动着的生物管道——被称为“主巢根须”——以这些母巢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它们如同活着的山脉在地下穿行,撕裂古老的地质结构,连接各大洲的孵化场、矿脉和能源节点,构成了一张覆盖全球的、巨大的生物-地质神经网络。地震仪上记录的不再仅仅是自然构造运动,更多了这种“生物工程”引发的、规律独特的低频震颤。
地表,则是更直观的恐怖景象。菌毯,不再是实验室里那种薄薄的生物膜,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潮汐,以孵化场为中心,无情地向外扩张。它们吞噬森林,覆盖草原,淹没荒漠,甚至开始侵入浅海大陆架。菌毯所过之处,土壤被转化为富含特定营养物的生物基质,河流被染成诡异的紫色,散发出带有轻微腐蚀性的灵能雾气。传统的动植物在菌毯上几乎无法生存,要么被分解吸收,要么在充满侵略性的灵能辐射下产生不可预料的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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