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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尼亚的人造恒星极其准时地从东方或者说从数据流构成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柔和的白金色光辉洒遍了整个【陈氏·魔幻·温泉·乐园】，将昨夜那场狂欢留下的狼藉照得纤毫毕现。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清晨，空气中依然残留着高浓度的规则碎片，那是吞噬者的血肉被烧烤后留下的余韵。这种余韵对于凡人来说是致命的辐射，但对于在场的这些神明级存在而言，却是比任何美酒都要上头的宿醉之源。
“呃……头好痛……”
在一堆由空酒瓶（其实是装满了星辰精华的容器）和虚无之骨堆成的小山后面，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断了一样沉重。下意识地伸手一摸，他的手掌触碰到了一片茂密、湿润且带着露珠的……灌木丛？
“这是什么？”
玛法里奥迷迷糊糊地走到温泉边，低头看向水面。下一秒，这位在此前战斗中手撕虚无眷属的硬汉，发出了一声足以吓坏小朋友的尖叫。
“啊！！！！”
只见倒影中，他那原本光秃秃的头顶上，此刻不仅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森林，甚至还形成了一个微型的生态系统！几只由纯粹自然元素凝聚而成的发光小鸟，正在他的头顶森林里筑巢，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更离谱的是，在他的左耳边，垂下来一颗沉甸甸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紫金榴莲？
“别叫了，老马。”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的躺椅上传来。陈云毅戴着一副墨镜，手里端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枸杞茶，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那是虚无能量和你体内的自然神力发生超临界反应后的正常现象，俗称：营养过剩。”
“营养……过剩？”玛法里奥欲哭无泪地托着那颗榴莲，感觉颈椎都在哀鸣，“这……这能消下去吗？”
“能啊。”陈云毅耸了耸肩，“多运动，多晒太阳，大概三五百年就能吸收完了。或者，你可以试着把它摘下来吃了，味道应该不错，据说能增加三千年的自然感悟。”
玛法里奥看着那颗榴莲，陷入了极为深刻的哲学思考：吃自己长出来的东西，算不算自噬？
不仅仅是玛法里奥，整个露台广场上随处可见正在怀疑人生的受害者。
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虽然已经变回了人形，但她原本那一头如烈火般耀眼的红发，此刻竟然变成了七彩的霓虹色，而且还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像是一个坏掉的RGB灯泡。她每呼吸一次，鼻孔里就会喷出两个粉红色的爱心形状烟圈。这让这位威严的女王陛下此刻看起来像是个误食了魔法蘑菇的叛逆少女。
至于那位图书管理员老者……他此刻正蹲在角落里，对着墙壁疯狂地背诵圆周率？
“3.……”
他的语速快到了极致，嘴里喷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串串金色的数字实体，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那是他体内的数据流被撑爆了，正在进行物理层面的溢出排泄。
“这就是贪吃的下场啊。”陈云毅摇了摇头，发出了老父亲般的感慨，“虚无那玩意儿，虽然是大补，但也是剧毒。也就是你们底子厚，换个人早炸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如雷鸣般的爆响。作为全场吃得最多也是消化能力最强的人，陈云毅此刻的状态好得惊人。不仅神格完全稳固，甚至连皮肤都变得晶莹剔透，仿佛每一寸肌肉里都蕴含着足以开天辟地的力量。
“好了，既然都醒了。”陈云毅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虽然我很想留各位再吃顿早饭，但咱们这双星系统刚建立，还有很多装修工作要收尾。你们是不是该回隔壁艾泽拉斯去看看了？我感觉那边……好像有点挤。”
“挤？”伊瑟拉有些茫然。
“你自己看。”陈云毅指了指天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在阿瓦隆尼亚那璀璨的星空背景下，一颗巨大无比的蔚蓝色星球艾泽拉斯正悬挂在头顶，距离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两个宇宙虽然在物理层面连接在了一起，但在规则层面，那种因为太近而产生的引力潮汐，正在让两个世界的大气层发生剧烈的摩擦。无数绚烂的极光在交界处爆发，美则美矣，但那种仿佛随时会撞在一起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确实太近了。”陈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云毅身后，他已经换回了那身得体的小礼服，只是手里多了一把扫帚，正一脸嫌弃地清扫着地上那些老者喷出来的数字垃圾。
“根据计算，如果继续保持这个距离，两个世界的海洋会在三小时后发生重力置换。”陈安推了推眼镜，语气冷静得令人发指，“也就是说，艾泽拉斯的无尽之海会倒灌进阿瓦隆尼亚的星云里，给我们洗个冷水澡。”
“什么？！”玛法里奥大惊失色，“那还等什么！我们得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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