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唾液的浸润,一股纯粹的粮食香甜和浓郁的油脂醇厚,开始在味蕾上化开。
仅仅一小块下肚,一股扎实的暖意和饱腹感,迅速从胃里升腾起来,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这东西……”
赵负责人双眼爆发出精光。
“这一块,能顶一顿饭?”
“它所含的热量,足够支撑一名成年士兵,进行六小时以上的高强度作战。”
王志诚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它的体积和重量。在两棒那种山地,后勤线就是生命线,而我们的生命线,时时刻刻都暴露在鹰酱的空中绞杀之下。运送一卡车的压缩饼干,其战略价值,不亚于运送十卡车的原粮,甚至不亚于一门重炮。”
一旁的郑英华立刻挺起胸膛,大声补充。
“报告部长!王工不仅解决了吃的问题,穿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根据他的指示,我们提前数月,秘密采购了海量棉花和布料,生产了十万套加厚防寒的冬装棉大衣!也全部在库,随时可以支援前线!”
吃,穿,用。
他竟然全都想到了,而且全都提前准备好了。
赵负责人缓缓放下手中的饼干,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王志诚,心中的震撼,已经如山崩海啸,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底最深处,最根本的疑问。
“王工,我能问一句吗?”
“这一切……你是怎么……预判到的?”
“两个月前,战火远在三八线以南,全国上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场局部冲突。你是如何精准地判断出,鹰酱一定会悍然介入,战火一定会烧到我们家门口,而我们……也必然会出兵?”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会客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志诚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王志诚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升腾的水汽模糊了他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因为两棒战争,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自己的战争。”
他的声音响起,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洞穿历史迷雾的绝对自信。
“它是鹰酱与毛熊的全球冷战棋局上,第一颗落下的,滚烫的棋子。”
“这是一场代理人战争。”
“鹰酱刚刚打赢二战,正值国力与霸权的巅峰,它绝不可能容忍红色的浪潮在东亚继续蔓延。所以,它一定会介入。”
“而一旦鹰酱的战争机器全面开动,仅凭北棒的实力,无论前期打得多顺,最终的结局都必然是兵败如山倒。”
“溃败的北棒,唯一的退路,就是鸭绿江。而高歌猛进的鹰酱,它的将军,它的士兵,也绝不会满足于停在三八线。他们会一路追击到鸭绿江边,将枪口和炮口,直接对准我们兔子最重要的东北工业基地。”
王志诚放下水杯,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国门之外,重兵压境。”
“工业命脉,危在旦夕。”
“请问各位领导,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有选择吗?”
他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出兵,不是一种选择。”
“而是一种必然。”
“我所做的,无非是为这场必然的国运之战,提前两个月,按下了开始键而已。”
一番话,逻辑严密,层层递进,如同一把锋利无匹的手术刀,将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会客室内,一片死寂。
下一秒,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炸响!
赵负责人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鼓着掌,他看着王志诚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欣赏,甚至不是震惊。
而是一种仰望。
一种凡人仰望擘画天地的神明时,最纯粹的……敬畏。
“好!说得好!”
赵负责人大声赞叹,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吼出来。
“王工!你这份见识,这份战略眼光,就算不当这个厂长,也足以去总参谋部,当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军!”
他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仿佛浑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走!”
他大手一挥,脸上带着急不可耐的兴奋与狂热。
“快!带我们去看看!看看你说的那个,性能全面超越鹰酱所有中型坦克的……”
“五零式,‘先锋’主战坦克!”
轰隆——!
大地在震动。
一种沉闷的,像是从地核深处传来的轰鸣,由远及近。
那声音狂野不羁,仿佛有什么钢铁巨兽挣脱了千年的枷锁,正发出震彻天地的咆哮。
众人跟随王志诚,来到一处广阔泥泞的专用试验场。
冬日的寒风裹挟着砂砾,抽打在脸上,生疼。
但无人退缩,也无人在意。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从土坡后猛然冲出的庞然大物,死死钉住!
那是一辆坦克。
一辆他们此生从未见过的,将力量与速度的美感融为一体的钢铁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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