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营的校场上,金色的光芒此起彼伏。士兵们正按照林砚传授的法门,一遍遍凝聚、散去法身,汗水浸透了铠甲,眼神却越发坚定。距离与李元芳约定的一个月之期,已过去半月。
林砚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忙碌的身影,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月时间,根本不够将《香火法身诀》和《凝神诀》传遍天下,更别提凝聚足以对抗尸海的信仰之力。
“一个月,从来都只是借口。”林砚低声自语,指尖划过虚空,一幅简易的舆图在面前展开,上面标注着诸侯联军的势力范围和未归附的城池,“真正的关键,是这半月。”
他转头对身后的刘邦和项羽道:“沛公,项将军,传令下去,全军兵分三路。”
“林师请讲!”两人异口同声。经过半月的相处,他们对林砚的智谋早已心服口服。
“沛公率一路兵马,沿黄河西进,收服韩地残余势力,务必在十日内打通粮道,联络赵地的张耳、陈余,告知他们秦军真相,争取合兵一处。”林砚指尖点在韩地,“项将军率主力北上,直取魏地,那里的秦军守将是个草包,可速战速决,震慑其他观望的诸侯。”
“那第三路呢?”项羽追问,眼中闪烁着战意。
“第三路,由樊哙统领,镇守函谷关前大营,每日以法身挑衅秦军,让他们以为我们仍在专注修炼,放松警惕。”林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李元芳在幽谷关等着看戏,这便是我们的机会。唯有尽快统一周边势力,才能聚拢更多百姓,汇聚更强的香火。”
张良抚须赞叹:“林师此计高明!借李元芳的轻视,行扩张之实,既壮大了自身,又不让对方察觉异常。”
“不止如此。”林砚的声音沉了几分,“还要派人四处宣扬秦军的凶残——他们抓捕百姓献祭,操控死尸屠城,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刘邦一愣:“林师,这般宣传,会不会引起恐慌?”
“要的就是恐慌。”林砚目光深邃,“乱世之中,唯有绝境才能逼出人心底的力量。让百姓知道,这不是诸侯间的争权夺利,而是生死存亡的决战。唯有万众一心,信仰才能凝聚得更快、更强。”
他要的,是将“危机”二字,刻进每个百姓的骨子里。恐惧能摧毁意志,亦能催生众志成城的信念——后者,正是香火之力最肥沃的土壤。
项羽拍了拍刘邦的肩膀,咧嘴笑道:“刘邦,听见没?林师这是让咱们趁乱搞点大的!本将军这就点兵,三日之内,定拿下魏地!”
刘邦也反应过来,眼中燃起斗志:“好!我这就去准备,韩地的粮道,包在我身上!”
两人转身离去,校场上的士兵们也接到了新的命令,开始收拾行装,气氛变得紧张而有序。
林砚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步险棋——以危机催生信仰,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三日后,魏地的捷报传来。项羽果然如他所言,以雷霆之势攻破魏都,斩杀秦军守将,将魏地的百姓编入户籍,分发粮食,教授《凝神诀》,金色的香火之力开始在魏地的城池中缓缓升起。
又过五日,刘邦也传来消息,韩地粮道打通,赵地的张耳、陈余已答应合兵,正带着兵马赶来。
联军的势力在飞速扩张,香火之力也随之增长。校场上的士兵们凝聚的法身越来越高大,金光越来越炽烈,甚至有几个老兵的法身,已能勉强抵挡普通鬼骑的冲击。
然而,林砚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他站在深夜的营寨边,望着远处漆黑的原野。空气中,除了熟悉的死气和香火之力,似乎还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阴冷、粘稠,像附骨之疽,缠绕在士兵的心头。
“这是什么?”林砚运转神念,想要捕捉那股气息,却发现它无形无质,仿佛只存在于人的意识之中。
他走到一处帐篷外,里面传来士兵的梦呓:“别抓我……我不想变成死尸……”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帐篷的角落,一缕极淡的黑气正在悄然凝聚,如同墨滴融入水中,转瞬即逝。
“恐惧……”林砚心中一动。这半月来,关于秦军的恐怖传说传遍了联军控制的区域,百姓和士兵的恐惧与日俱增,虽然催生出了更强的求生信念,却也滋生了这种诡异的黑气。
他连续查看了数十顶帐篷,发现越是胆小的士兵,身边的黑气便越浓郁。这些黑气不似李元芳的死气那般霸道,却更隐蔽,更能侵蚀人心。
“难道是……”林砚想起仙秦时期的古籍记载,上面曾提及“万物有灵,情绪生煞”,只是从未见过实例,“恐惧,竟能生出这般异象?”
他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记下。眼下正是扩张的关键时期,不能因这点异象动摇军心。
***与此同时,魏地的一座废弃神庙中,正发生着匪夷所思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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