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秦栎的一切,云遥从来不会过问,王念身为洛邑翁主,享受一县税赋供养,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秋风送爽,落叶金黄,又到了丰收的季节。
襁褓中的幼儿开始牙牙学语,红墙朱瓦之上是蓝天白云,幼童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三年一度长安朝见,云遥的邻居们换了好几个新面孔。
齐王刘肥和楚王刘交前几年逝世,王位传递给下一代。
唯一的熟悉面孔是吴王刘濞,这一次来长安,他带上了吴王世子刘贤。
“见过燕王叔。”
遇见云遥的时候,刘贤低头恭敬行礼。
“嗯。”云遥淡淡的应了一声,领着侍从走进王府,态度相当冷淡。
刘贤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恼火,但又不太敢发火。
论身份,燕王是长辈,他只是小辈。
论地位,燕王是王爵,他只是世子,能不能继承王位还不一定。
论宗法,燕王是太祖皇帝直系子嗣,他的父王只是太祖的侄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来长安之前,吴王特意告诫过,绝对不能招惹燕王,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个尊敬的样子出来。
原本刘贤没放在心上,但是当真的碰面的时候,他瞬间老实了,燕王叔长得是真好看,也是真的令人发怵。
也是,燕王可是能亲率骑兵和匈奴对掏的狠人。
刘贤心中嘀咕:燕王叔真是一个怪人。
放弃温暖富庶的淮南国,跑去燕国那鸟不拉屎的贫苦封国和匈奴人当邻居,也是大汉头一份了。
不爱荣华富贵,不喜权力美色,仿佛没有**的圣人一样。
甚至直到今天,燕王既无姬妾也无子嗣,膝下只有一位养女,刘贤不明白,燕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甚至他还偷听过吴王和谋臣谈话,说当初高后吕雉可能想要立燕王为皇帝,但是燕王不愿意,才让代王刘恒登基。
刘贤大为震惊,连皇位都不要,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人!
可惜他父王不是太祖子嗣,否则皇位说不定能轮到他家,他现在就是太子了。
刘恒算什么,刘启又算什么。
刘贤痛心疾首,同时野心勃勃,谁说藩王不能进步。
一辆马车从街道上缓缓驶来,上面挂着属于燕王的标识,刘贤眼珠子转动,瞬间意识到,马车内应该就是那位洛邑翁主。
养女罢了,和刘氏皇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若非得到燕王叔的青眼,区区平民,哪有机会来长安,哪有资格进皇宫。
“你就是洛邑阿姊吧,果然是个美人,难怪都有孩子了,还能迷得太子殿下神魂颠倒。”
王念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道轻佻的声音,含着丝丝恶意。
“世子这是何意?”王念认出了刘贤的身份,但不明白刘贤为何莫名其妙的针对她。
像刘贤这样差劲的人,她都懒得勾搭,给她当狗都不配。
“我的意思是……”刘贤上前几步,刻意压低了声音,“像你这样行为不端的女人,真是燕王叔的污点,果然是下贱的平民,就算野鸡变成凤凰,依旧上不了台面。”
说完后,刘贤好整以暇的整理衣袖,眼神挑衅。
王念并未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你这是妒忌我?”
刘贤冷笑,“笑话,我可是吴王世子,是刘氏血脉,用得着妒忌区区一个养女,没有燕王叔,你什么都不是。”
王念红唇勾起,眼神怜悯,“原来你所骄傲的就是这个,这么容易跳脚,看来生活很不如意吧。”
“就算我不姓刘,依旧是父王的女儿,父王就是喜欢我,就是愿意纵着我,挑拨我和父王关系的你,不过是可笑的虫豸。”
“你竟然敢这样和本世子说话!”
刘贤自幼受宠,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愤怒起来不管不顾,竟然扬起了手。
“燕王叔也是糊涂了,竟然让你这样的女人当翁主,本世子要替燕王叔好好教训你!”
与此同时,兴致冲冲出宫找心上人的刘启刚绽放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目眦欲裂。
“刘贤,你要做什么?!”
他离的太远,根本来不及。
刘启飞快的往这边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刘贤你敢动阿桥一根头发丝,就死定了。
但——
公主不需要王子来救,公主本身亦能执剑。
刘贤扬起的手停在半空,被王念紧紧攥住手腕,不能寸进分毫。
“这就恼羞成怒了。”王念面色冰冷,手指一个用力,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无比。
刘贤瞬间痛呼出声,“放手!你敢动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燕王叔也包庇不了你!”
“本来当你是唱戏的看一看乐子,可你不该攀扯我父王。”
王念眼神落在刘贤的脖子上,眼神幽冷,似毒蛇攀爬而上。
她想扭断刘贤的脖子。
“阿桥,你没事就好。”
刘启终于跑到跟前,见状松了口气。
差点忘了,阿桥不仅精通经史子集,文采斐然,还被燕王叔亲自教导,习得一身好武艺,他都打不过阿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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