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总是心心念念。
刘启一直琢磨着如何将心上人娶回来当太子妃,甚至想直接请求刘恒圣旨赐婚。
但是被刘恒断然否决。
“为什么?”刘启失落不已,红着眼睛质问:“父皇,阿桥是燕王叔的女儿,是洛邑翁主,而且不姓刘,难道不能当太子妃吗?”
“我就是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
相比于刘启为感情痛苦纠结,刘恒神色淡淡,透着属于帝王的凉薄与冷酷。
“她当然有资格,但也正因为她是燕王的女儿,所以并非你一意孤行就会有结果。”
“若是她同意,朕当然可以下旨,可是她拒绝了你,对吗?”
刘启:“……”
刘启再度被扎心,垂头丧气,挫败不已。
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难道还不好吗?
可是她拒绝的那么干脆,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情。
刘启试图挣扎,“儿臣真的喜欢她,一定会对她好的,她分明也是喜欢我的。”
后面的一句话说的底气不足。
其实他也不知道王念究竟喜不喜欢他。
“启儿,你太天真了,世间的事,并非一个喜欢就能如愿。”刘恒摇了摇头。
“你是太子,国之储君,要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不应该沉溺于儿女情长。”
刘启闷闷的说:“父皇说的,我都清楚,可我都是太子了,都得不到喜欢的人,这个太子当的没意思。”
刘恒按了按额角,被叛逆孩子气的头疼,“启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刘启扑通跪在地面,“儿臣知错。”
他低头滑跪,可浑身都写满“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刘恒:“……”
刘恒有些手痒,忽然觉得自己的脾气太好了,以至于太子缺少爱的教育。
但刘恒习惯了温和又体面,终究做不到拿着棍子追着孩子打。
“朕就和你说清楚,也免得你做蠢事。”
刘恒眸中闪烁着冷意,直白的剖析出内里的权衡,“这件事,重点不在于洛邑的态度,甚至也不在于你的态度,而是燕王的态度。”
“你可以用强权将喜欢的女子娶过来,但那个人不能是燕王之女,燕王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明白吗?”
刘启呐呐道:“燕王叔说过,不会插手小辈的感情。”
刘恒语气冷漠,“不插手的前提是两情相愿,你想强取豪夺,猜猜燕王会不会把你打一顿?”
“你会抡棋盘砸人,但燕王武功卓绝,可是能亲率重骑奔袭草原,直面匈奴的悍将。”
刘启:“……”
父皇居然用这件事笑话他,真是过分!
刘恒:“若是你被燕王打了,就是活该,朕会当做看不见,因为你该打!”
长辈教训想乱来的晚辈,天经地义!
刘启:“……”
*
燕国,烈风呼啸。
沿途可见地里劳作的农民,脸上写满丰收的喜悦。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燕国官员们齐心协力,贫穷的燕国终于缓慢走上脱贫的道路。
云遥每年都会抽时间去各郡巡视,一方面体察民情,观测农田,另一方面震慑宵小,免得下面的官员阳奉阴违。
好在,当初云遥来燕国,搜罗了不少特殊人才,他们大多都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能够脚踏实地的做实事。
比如燕国司农令,师从诸子百家中的农家,追根溯源,还是许行的正经嫡系传人。
随着秦二世而亡,诸子百家也因此受到战乱的波及,沉寂下来,百不存一。
但终究有一些传人隐藏起来,保留学派的火种,云遥特意遣人四处寻找,将他们从深山老林挖出来发光发热。
如今看来,结果非常好,都不用云遥说什么,他们会自己鞭策自己,为燕国的发展作贡献。
出发去辽东郡前,司农令主动上门,请求同去辽东郡考察。
看着他花白的鬓发,云遥微微叹气,“许卿,你身子不好,不适合四处奔波,燕国的百姓需要你,孤也需要你,许卿当注重身体才是。”
农家主张自己下田劳作,所以农家弟子身体其实都很好,但是司农令终究老了,精力有限,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
他在燕国兢兢业业操劳多年,对身体也是很大的负担,可是这些继承先秦遗风的理想主义者,仿佛倔驴一样,云遥给批假都不要,坚持全年无休,仿佛燃烧的蜡烛,誓要燃尽自己,直至最后一秒。
为了农家理想而献身,是先贤的追求,也是他的追求和光荣。
司农令拱手一礼,温和的笑了笑,“多谢大王体恤,只是农田关乎国本民生,需要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臣虽年老,依旧有一把子好力气,还想为大王、为燕国的百姓多做一些事,方才不负所食之禄,不负大王的知遇之恩。”
司农令真的很感激燕王,百家凋零至此,传承几乎断绝,汉皇重黄老学说,像是儒家、兵家、法家本就是显学,哪怕经受打击也能在汉朝夹缝求生,可是其余的门派只能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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