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深神游天外的时候,那个叫小胡子的寸头男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江深,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哟,就你这个小白脸?”
“毛长齐了没有,就敢学人家做生意?”
小胡子狞笑着,一把抓起桌上滚烫的紫砂茶壶,高高举起,对准了江深的脑袋。
“小子,现在滚蛋还来得及!”
“不然,今天胡哥就让你脑袋开花,长长记性!”
“砰!”
茶壶还没落下,小胡子身后的一个马仔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胡哥!胡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是一个戴着耳钉的年轻混混,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比见了鬼还要夸张。
小胡子被人搅了兴致,顿时勃然大怒。
“操!你他妈疯了?给老子松开!”
他抬脚就要踹过去。
耳钉男却死活不松手,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指着江深。
“胡哥……你……你再仔细看看……他是谁……”
“看你妈!老子管他是谁!”
小胡子怒吼着,但还是下意识地顺着耳钉男的手指,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过分镇定的年轻人。
这一看,他没看出什么名堂。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江深身边的阮棠眠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女人……好眼熟!
性感惹火的身材,媚眼如丝的容貌,还有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气场……
小胡子脑子里“嗡”地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
他想起来了!
昨晚!夜莺酒吧!
“是他……”
耳钉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胡哥……夜莺……昨晚砸场子的人,那一百多号人……”
“就是被他一个人……全给废了的……”
轰!
耳钉男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小胡子的脑海里炸开!
夜莺酒吧的传闻,今天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彻底传疯了!
难道……就是他?!
小胡子的额头上,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再看向江深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凶戾和不屑,变成了恐惧和骇然!
他手里的茶壶,此刻烫得像一块烙铁。
他想扔,又不敢。
他想跑,腿却软得像面条。
完了!
这他妈哪里是太岁头上动土,这简直是阎王殿里蹦迪,嫌命长了啊!
整个包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王鹤年、阮棠眠、苗冬,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要杀人的混混头子,怎么突然就僵住了?
只有江深,嘴角的弧度微微下沉。
他看着小胡子那张由青转白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可惜了。
我的“老赖装修计划”,还没开始,就要泡汤了。
下一秒,小胡子动了。
他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身体以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佝偻下去,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点头哈腰姿态。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将那把滚烫的茶壶,轻轻地、缓缓地,放回了桌子上。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那……那个……大……大哥……”
小胡子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牙齿上下打着颤。
“误会!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
“我们……我们是来……对!我们是来给王老板祝贺的!”
“听说他找到了您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合作伙伴,我们兄弟几个,特地过来道贺!”
说着,他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发出“啪”的脆响。
“都他妈瞎了狗眼!还不快给大哥赔罪!”
他身后那二十多个壮汉,早就被这惊天逆转吓傻了。
听到老大的命令,一个个如梦初醒,“噗通噗通”地开始往地上跪。
可包间太小,人又太多,一时间跪都跪不下,人挤人,人压人,场面混乱又滑稽。
“误会!都是误会!”
“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大哥饶命啊!”
求饶声,磕头声,乱成一锅粥。
王鹤年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小胡子一边陪着笑,一边带着手下的人,小心翼翼地向后退。
像一群受了惊的鹌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眼看着他们就要退到门口了。
江深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腔调。
却像一道催命符,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让你们走了吗?”
江深的话音落下,整个包间,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那二十多个壮汉,包括跪在最前面的小胡子,瞬间变成了二十多座人形冰雕。
跑?
谁他妈还敢动一下!
王鹤年已经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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