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却只是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自己的骰盅。
下一秒,阮棠眠和苗冬的眼睛都瞪大了。
骰盅里,是两颗完好无损的骰子。
以及……一颗碎成了两半的骰子。
一颗骰子,裂开了。
一半是三点,另一半是一点。
加上另外两颗完好的六点。
这……这怎么算?
“你……你把骰子摇碎了?”
阮棠眠结结巴巴地问,看江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江深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两颗完好的骰子,又点了点那两半碎裂的。
“两个六,一个三,一个一。”
“我这算是有四个骰子,点数还比你大。”
他抬起眼,笑眯眯地看着阮棠眠。
“你输了。”
阮棠眠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苗冬,发现自己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保镖。
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惊。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美女,跟这种小屁孩玩有什么意思?哥哥我带你去二楼的包厢,那儿的酒才叫带劲!”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浑身散发着“我是暴发户”气息的男人。
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一双眼睛色眯眯地在阮棠眠身上打转。
阮棠眠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见状柳眉一竖,刚要开骂。
“唰!”
一道寒光闪过。
苗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前,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
刀尖正对着那个花衬衫男的喉咙。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眼神冷得像冰。
花衬衫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我我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姐饶命……”
苗冬面无表情,手里的刀却又往前递了一分。
“滚。”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花衬衫男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不远处几个黑衣大汉的注意。
为首的那个男人,留着寸头,手臂上纹着一条狰狞的过肩龙,正是在场子的负责人,张彦明。
“彦明哥,那桌有情况。”一个小弟凑过来说道。
张彦明的目光扫了过去,正好看到苗冬收刀的动作。
他眼神一凛。
“那女的什么来头?身边的保镖还带刀?”
“不认识,看着像哪家的千金小姐,出手挺阔绰的。”小弟回答。
“倒是她身边那个小白脸,一直在灌她酒,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想钓富婆的。”
张彦明冷哼。
“一个吃软饭的,也敢在夜莺闹事?”
他最看不起这种靠女人的小白脸。
“盯着点,别让他们惹出乱子。”
“是,彦明哥。”
吧台这边,风波平息。
阮棠眠被刚刚那一出吓得酒醒了大半,但很快,酒精再次上头。
“好哥哥!”
她一把抓住江深的手臂,整个人都快挂他身上了。
“我们再来玩嘛!再玩一把!”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带着醉酒后的憨态。
江深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鱼儿,上钩了。
而这一幕落在张彦明眼里,就彻底变了味。
那小子,还在骗那姑娘!
看那姑娘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八成是被下了药!
张彦明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夜莺酒吧是陈爷的地盘,他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妈的,给脸不要脸。”
张彦明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
“兄弟们,跟我走。”
他一挥手,身后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立刻跟了上来。
气势汹汹地,直奔江深和阮棠眠那一桌而去。
张彦明带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径直朝着江深那一桌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像是在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识趣地压低了声音,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紧张的气息。
“咚。”
张彦明一只手重重地按在江深他们桌子的边缘,整个钢化玻璃桌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深,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小子,挺会玩啊?”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浓的烟味。
“在我们夜莺的地盘上,玩这种出千骗人的把戏,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他话锋一转,看向旁边已经有些清醒的阮棠眠。
表情瞬间切换成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
“这位小姐,你别怕。”
“这种专骗你们这种单纯姑娘的小白脸,我见得多了。”
他自以为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既打了小白脸的脸,又在美女面前树立了高大形象,一举两得。
阮棠眠醉意被这阵仗吓跑了大半,此刻正皱着眉,脑子飞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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