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魔丹的金光还在魔核残骸上滋滋作响,暗红能量像退潮般往裂缝里缩,那些刚冒头的小魔物瞬间化作飞灰。溶洞里的混沌之气淡了大半,甚至能隐约看到洞顶透下来的微光——那是魔域瓦解的征兆。
凌枭扶着石壁缓缓站起身,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他看着那颗被金光包裹、不断缩小的魔核残骸,掌心的本源印记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紫涵的灭魔丹真管用。”秦玉瑶走过来,帮他擦掉嘴角的血渍,声音里带着后怕,“刚才我还担心,这点金光压不住魔核的余威。”
“是丹药厉害,更是她拿命换来的。”凌枭看向瘫在灵汐怀里的上官紫涵,又瞥了眼头发花白的姬瑶月,喉咙发紧,“她们俩,都拼尽了全力。”
“俺说啥来着!”拓跋香菱一瘸一拐地凑过来,破界锤杵在地上当拐杖,腿上的伤口还在渗黑血,却笑得一脸灿烂,“只要俺们这群人凑在一起,就没有搞不定的麻烦!”
她话音刚落,魔核残骸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金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一道更浓郁的暗红能量冲破包裹,像毒蛇般窜出,直逼凌枭面门。
“小心!”萧玉凰眼疾手快,帝炎化作一道火墙挡在前面,却被能量撞得火星四溅,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骂骂咧咧道,“这破玩意儿还没死透!灭魔丹的劲儿快过了!”
众人的心瞬间揪紧。林妙音的琴音陡然拔高,音刃射向魔核残骸,却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痕;冰美人的冰刃冻住能量丝,转眼就被融成水珠;墨无双强撑着甩出银针,也没能阻止那股能量的躁动。
“灭魔丹只能削弱它,不能彻底摧毁。”凌枭盯着魔核残骸,眼神越来越亮,“它的本源还在,只有用本源之力,才能彻底净化。”
“可你的本源之力……”秦玉瑶脸色一变,抓住他的手腕,“你之前为了撑光道、撼首领,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强行凝聚,会伤及根本的!”
“伤及根本,总比让它死灰复燃好。”凌枭掰开她的手,掌心的本源印记越来越亮,混沌色的光芒从四肢百骸涌来,汇聚在丹田处,“老散修的笔记里写过,混沌本源相生相克,唯有本源之力能斩草除根。”
他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体内的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但他看着身边众人疲惫却坚定的眼神,看着昏迷的紫涵和瑶月,看着溶洞外透进来的微光,咬着牙,硬是挺了过去。
“凌枭,你疯了!”萧玉凰急了,想冲上去拉他,却被墨无双手疾眼快地拦住。
“让他去。”墨无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心里有数。”
凌枭站在魔核残骸前,闭上眼睛。他想起了新生域界的炊烟,想起了孩子们在田埂上的笑声,想起了和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了眼前这些人,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在他脑海里闪过。
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喝!”
一声低吼从喉咙里炸开,凌枭猛地睁开眼睛,周身的混沌色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洞顶。他的头发被能量吹得狂舞,黑色战服猎猎作响,伤口崩裂的鲜血,竟被本源之力包裹着,化作点点光斑。
“这……这是……”灵汐瞪大了眼睛,水灵镜都跟着泛起光,“凌枭哥哥的本源之力,好像比之前更强了!”
“不是变强了。”秦玉瑶喃喃道,眼眶泛红,“是他把自己的生命力,都融进了本源之力里。”
光柱之中,凌枭缓缓抬起手,本源之力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把比之前更凝练、更锋利的长刀。刀身流转着混沌色的光芒,却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那是守护的力量。
魔核残骸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疯狂地跳动着,暗红能量化作一只巨爪,朝着凌枭抓来。巨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凌枭面不改色,握着本源长刀,迎着巨爪走去。他的脚步很稳,眼神很亮,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玉瑶。”凌枭突然回头,笑了笑,“等我回来,陪你去看新生域界的桃花。”
秦玉瑶捂着嘴,眼泪掉了下来,却用力点头:“我等你!”
“还有你们!”凌枭看向众人,笑容灿烂,“回去之后,香菱的灵鸡汤,玉凰的烤兽肉,妙音的琴曲,都不能少!”
“放心!”拓跋香菱举起锤子,红着眼睛吼道,“俺炖十锅!等你回来喝!”
萧玉凰别过脸,偷偷擦了擦眼角,嘴上却硬气道:“少废话!赶紧解决这破玩意儿,别让我们等太久!”
凌枭哈哈大笑,转头看向那只抓来的巨爪,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他握紧本源长刀,体内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刀身,刀光暴涨,照亮了整个溶洞。
“混沌魔核,今日,便让你彻底消散!”
一声怒吼,震彻天地。
凌枭纵身跃起,本源长刀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魔核残骸,狠狠劈下!
刀光落下的瞬间,整个溶洞剧烈震颤,金光与混沌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
胜利,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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