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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的烛火，被窗外吹进的风晃得摇曳不定，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
姬瑶月突然按住疯狂转动的星核罗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推演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过去。
凌枭往前凑了凑，看到罗盘中央浮现出一团扭曲的黑影，黑影深处，有一点暗红的光，像颗跳动的心脏：“这是？”
“魔物本源。”姬瑶月咽了口唾沫，“老散修的笔记里漏了关键一句——当年的平衡屏障，只是暂时压制了魔主，并没有彻底消灭它。它的本源藏在混沌魔域最深处，只要本源还在，魔物就会源源不断地产生，裂隙也永远封不住。”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上。
“你的意思是……”秦玉瑶的声音有点发紧，“我们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
“不是无用功。”姬瑶月摇头，“至少我们守住了域界，争取了时间。但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
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进入混沌魔域，摧毁魔物本源。”
“进入混沌魔域？”拓跋香菱瞪大眼，手里的破界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那地方连法则都没有，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萧玉凰的帝炎猛地窜高，又被她强行压下，脸色难看：“你没搞错？那里面的混沌之气，能吞噬一切能量，我们进去了，修为都得被废，还谈什么摧毁本源？”
“我知道凶险。”姬瑶月看着星核罗盘，“但这是唯一的办法。魔主的本源每跳动一次，裂隙就扩大一分，再拖下去，就算我们守住了现在，迟早也会被它冲破所有防线。”
凌枭沉默着，指尖反复摩挲着掌心的本源印记。他能感觉到，印记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罗盘上那团暗红的光——那是同源的排斥，也是致命的吸引。
“老散修的笔记里，有没有说混沌魔域里面的情况？”秦玉瑶轻声问。
“只有几句模糊的描述。”凌枭拿起古卷，翻到最后一页，“里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海，魔物本源就藏在混沌之海的中央，被无数高阶魔物守护着。而且，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可能我们在里面待一天，外面就过了十天。”
“还有。”他补充道，“里面没有方向，没有光亮，只能靠本源之力感应魔物本源的位置。”
议事厅里陷入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谁都知道，进入混沌魔域，几乎等同于送死。
“俺去。”拓跋香菱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俺的蛮神之力最能抗造，混沌之气不一定能腐蚀得了俺。”
“你去了也是白送。”萧玉凰冷哼一声，“你连方向都分不清，进去了还不是被魔物围殴？”
“那你去啊！”拓跋香菱瞪眼。
“我没说不去。”萧玉凰别过脸，“我只是说，得计划好了再去。”
秦玉瑶看着凌枭，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去。我的破邪之力能净化混沌之气，多少能帮你挡一挡。”
“还有我。”上官紫涵举起药箱，“我带了足够的固本培元丹药，就算修为被吞噬，也能暂时撑住。”
“我也去。”林妙音轻声道，“我的琴音能镇魂，或许能干扰高阶魔物的心智。”
“算我一个。”灵汐举起水灵镜，“我的镜子能映照本源，说不定能帮你更快找到魔物本源。”
姬瑶月看着众人，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外面，用星核罗盘给你们指引方向，随时汇报外面的情况。”
凌枭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心里又暖又酸。他知道，这些人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为了守住那片他们共同守护的家园。
“不行。”凌枭摇头，“混沌魔域太凶险，不能所有人都去。我和玉瑶、玉凰、香菱一起去就行，你们留在外面，守住封印，接应我们。”
“凭什么？”拓跋香菱不乐意，“俺也要去打魔物本源！”
“就凭你连方向都分不清。”凌枭弹了下她的脑门，“留在外面，守住封印，不让更多魔物冲进来，就是最大的功劳。”
他看向秦玉瑶：“玉瑶，你的破邪之力能净化混沌之气，必须跟我去。”
“玉凰，你的帝炎能烧尽低阶魔物，负责开路。”
“香菱，你的蛮神之力能抗能打，负责断后。”
“其他人，留在外面，守住封印，等待我们的消息。”
“我不同意！”秦玉瑶立刻反对，“你一个人带三个人去，太危险了！至少再带两个人！”
“人多了反而麻烦。”凌枭摇头，“混沌魔域里空间混乱，人多了容易走散，反而被魔物各个击破。”
他看着众人，眼神坚定：“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们出发。”
萧玉凰哼了一声，没再反对，算是默认了。
拓跋香菱虽然不乐意，但也知道凌枭说得有道理，只好嘟囔着：“那你们一定要小心，要是打不过，就赶紧跑回来，俺带着联军去接应你们！”
“放心。”凌枭笑了笑，“我还没活够呢，不会轻易死在里面的。”
秦玉瑶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凌枭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坚定。
他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
但他也知道，为了身后的家园，为了眼前的这些人，他必须去。
三天后的清晨，混沌裂隙外围的虚空。
凌枭、秦玉瑶、萧玉凰、拓跋香菱四人，站在封印光幕前。
身后，是无数联军战士，是姬瑶月、上官紫涵、林妙音、灵汐等人不舍的目光。
“准备好了吗？”凌枭问。
“准备好了！”三人齐声应道。
凌枭深吸一口气，抬手，本源之力注入封印光幕，光幕上裂开一道仅容四人通过的缝隙。
“走！”
四人纵身一跃，钻进了缝隙，消失在混沌裂隙深处。
身后，光幕缓缓闭合。
姬瑶月握紧星核罗盘，轻声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虚空里，只剩下联军战士们无声的祈祷，和封印光幕上，那道蓝绿色的光芒，在默默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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