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营地的审讯室由玄铁岩砌成,四壁光秃秃的,只挂着一盏昏暗的灵灯,灯光摇曳,将石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角落里,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被玄铁锁链缚在刑架上,头发凌乱,嘴角挂着血迹,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中透着一丝桀骜——他是墨无双在枯木宗旧址深处擒获的真正主使,玄天圣地残余长老,宗衍。
凌枭坐在对面的石椅上,帝火收敛得毫无痕迹,只是平静地看着宗衍,目光如同深潭,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墨无双站在凌枭身侧,黑袍融入阴影,匿影刃的寒光若隐若现;秦玉瑶手持银枪,站在门口,银枪的枪尖映着灯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衍长老,别来无恙。”凌枭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当年玄天圣地投靠混沌,被联军覆灭,没想到你竟藏得这么深。”
宗衍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凌枭小儿,别在老夫面前装模作样!当年若不是你勾结万族,偷袭我玄天圣地,老夫岂能落到这般田地?”
“勾结万族?”秦玉瑶怒喝一声,银枪往前一递,枪尖直指宗衍的咽喉,“玄天圣地为了修炼邪功,屠杀无辜百姓,汲取他们的精血,投靠混沌后更是助纣为虐,残害万域修士!这等滔天罪行,你也敢颠倒黑白!”
宗衍脸色一白,却依旧嘴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夫此举,是为了让玄天圣地重现荣光,让万域归于正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懂老夫的宏图伟业!”
“宏图伟业?”墨无双上前一步,指尖弹出一枚玉片,玉片在空中展开,浮现出一段影像——正是宗衍与混沌使者密谈的画面,画面中,他答应协助混沌之主打开混沌通道,条件是混沌之主覆灭万域后,封他为万域之主,恢复玄天圣地的统治。
“这就是你的宏图伟业?”墨无双的声音冰冷如霜,“投靠外敌,出卖家园,只为一己私欲,也配谈荣光?”
宗衍看着影像,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的桀骜渐渐被慌乱取代,却依旧不肯低头:“那又如何?混沌之主实力滔天,万域早晚覆灭!老夫不过是顺势而为,总比跟着你们一起陪葬强!”
凌枭缓缓站起身,走到宗衍面前,目光锐利如刀:“顺势而为?你以为混沌之主会兑现承诺?当年投靠混沌的宗门,哪一个有好下场?他们的弟子被当作祭品,宗门被当作混沌母巢的养料,你难道不知道?”
宗衍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凌枭打断:“你真正的目的,不是投靠混沌,而是想借混沌之主的力量,铲除我和万域联军,然后再趁机反水,掌控万域,对不对?”
宗衍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玄天圣地的野心,从来都藏不住。”凌枭淡淡道,“当年你师父,也就是玄天圣地的宗主,就是想借混沌之力称霸万域,却被混沌之主利用,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不过是在重蹈他的覆辙。”
提到师父,宗衍的情绪终于失控,嘶吼道:“不可能!师父是被你害死的!若不是你,师父早已成功!玄天圣地也不会覆灭!”
“你错了。”凌枭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惋惜,“你师父到死都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混沌之主的棋子。混沌之主从来没想过让任何人掌控万域,他只想将万域变成混沌的养料,所有投靠他的人,最终都会被吞噬。”
他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注入宗衍的识海,传输了一段混沌之主吞噬投靠者的记忆片段。宗衍看着记忆中,那些与他师父一样投靠混沌的宗门首领,一个个被混沌之主吸干灵力,化为枯骨,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神中的偏执渐渐崩塌。
“不……不可能……”宗衍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师父他……他不会这么傻……”
“不是傻,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凌枭道,“你和你师父一样,执念于玄天圣地的荣光,执念于称霸万域,才会被混沌之主利用,走上背叛家园的道路。”
宗衍沉默了,头缓缓低下,嘴角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审讯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灵灯摇曳的声音。
过了许久,宗衍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没错,你说得对。老夫就是想借混沌之主的手,杀了你,杀了所有阻碍玄天圣地的人!老夫还在混沌通道附近布了‘蚀灵阵’,阵眼用的是混沌母巢的核心碎片,等决战时,阵法发动,就能腐蚀联军的灵力,让混沌之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破防线!”
“你好大的胆子!”秦玉瑶怒不可遏,银枪几乎要刺穿宗衍的咽喉。
凌枭抬手拦住她,眼神凝重:“蚀灵阵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阵眼有多少个?”
宗衍惨笑一声:“老夫就算告诉你,你们也来不及了!蚀灵阵已经与混沌通道的灵力相连,再过三日,决战开始时,阵法就会自动发动!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得给老夫陪葬,给玄天圣地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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