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城上空的七彩光幕还未散去,万域结盟的欢呼声犹在耳畔,凌枭却独自站在议事殿的露台,望着远方天际掠过的邪云——那是影殿残余的气息,虽已不成气候,却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在想什么?”拓跋香菱扛着骨刀,拎着两壶灵酒走上露台,酒葫芦撞得叮当响,“刚统一万域就愁眉苦脸,是不是觉得没架打闲得慌?”她把酒壶往石桌上一墩,倒出两碗酒,“这是我从圣地库房搜的百年灵酒,喝了提提神!”
凌枭端起酒碗,却没喝,只是望着碗中倒影:“影殿的老巢还没找到,邪灵本源也没彻底清除。我现在是圣者境巅峰,可面对真正的邪灵大帝,根本不够看。”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之前牺牲了那么多弟兄,我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你想冲击帝境?”姬瑶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卷古籍,上面画着炎煌大帝的修炼遗迹,“我查阅了炎煌传承的记载,北境的‘焚天谷’是大帝当年冲击帝境的地方,那里的地火灵力能助修士突破瓶颈,还能净化邪力干扰。”
上官紫涵提着个沉甸甸的药箱走来,里面装满了各色丹药,药香浓郁:“这是我炼制的‘破境丹’‘凝神丹’,还有‘清心丸’,能帮你稳固灵力、抵御心魔。冲击帝境凶险,你可不能逞强。”她把药箱递过去,眼神里满是担忧,“要是感觉不对,立刻出关,我们都在外面守着。”
凌枭接过药箱,指尖触到冰凉的箱体,心里却暖烘烘的。他回头看向伙伴们,拓跋香菱正挠着头,一脸不善言辞的模样;水若溪站在露台边缘,指尖泛着蓝光,显然在暗中加固镇邪城的防御;墨无双隐在阴影里,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那是无声的守护。
“好,我去焚天谷闭关。”凌枭仰头喝干碗中酒,酒液灼热,顺着喉咙烧进心底,“秦玉瑶,镇邪城和万域联盟就交给你了;姬瑶月,你帮我坐镇中枢,有情况随时用传讯玉符联系;拓跋香菱、墨无双,你们负责焚天谷外围守护,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得嘞!”拓跋香菱拍着胸脯,“谁要是敢靠近焚天谷半步,我直接把他砍成八段!”
“放心吧盟主,我们会守好这里。”秦玉瑶躬身领命,眼神坚定。
三日后,焚天谷外。
谷口两侧是高耸的火山岩,岩壁上刻满炎煌大帝的符文,地火灵力顺着符文溢出,在谷口形成一道橙红色的光幕。姬瑶月将一枚炎煌令牌递给凌枭:“这是开启大帝遗迹的钥匙,里面有大帝留下的修炼心得,能帮你少走弯路。”
上官紫涵又塞给他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是‘护脉液’,冲击帝境时经脉容易断裂,滴三滴在掌心,能护住经脉。记住,心魔最易趁虚而入,千万别被过往的执念困住。”
凌枭点点头,把令牌和玉瓶收好,目光扫过围在谷口的伙伴们:“我闭关期间,万域就拜托你们了。等我出来,咱们一起彻底端了影殿老巢,让万域永无邪祟!”
“快去快回!”拓跋香菱挥了挥手,眼眶有点发红,“我还等着跟你喝庆功酒呢,可别在里面待太久!”
凌枭笑了笑,转身踏入光幕。光幕泛起涟漪,将他的身影吞没,谷口的符文瞬间亮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焚天谷深处,是一座巨大的溶洞,洞中央有个地火池,岩浆翻滚,泛着金色的火焰——正是炎煌之火的本源。凌枭走到地火池边,盘膝坐下,拿出炎煌令牌注入灵力。令牌发出耀眼的金光,溶洞的石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炎煌大帝的修炼心得。
“帝境,以自身为界,引天地之力,融万物之灵,守本心之正……”凌枭轻声诵读,心神沉入修炼。他运转炎煌传承的功法,地火池中的金色火焰顺着他的经脉涌入体内,灼热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像一条条火龙。
起初一切顺利,灵力在体内不断积累、压缩,朝着帝境的瓶颈冲击。可就在瓶颈即将松动时,脑海中突然响起诡异的低语,无数负面情绪涌上心头——牺牲的弟兄、被残害的百姓、圣地之主的狞笑、影殿邪灵的嘶吼……
“放弃吧,你守护不了任何人!”心魔化作凌枭最在意的娘的模样,站在他眼前,泪流满面,“当年我就是因为你的弱小而死,现在你就算冲击帝境,也护不住身边的人!”
“不!”凌枭猛地睁开眼,嘴角溢出鲜血。心魔的力量越来越强,他的经脉开始剧痛,灵力运转紊乱,地火灵力差点失控反噬。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胸口的玉佩——那是白灵汐送的愈灵玉佩,里面蕴含着温和的绿光。他又想起上官紫涵的叮嘱,连忙取出清心丸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喉咙涌入体内,驱散了些许心魔。
“我不是为了自己冲击帝境!”凌枭在心中呐喊,“我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像娘一样死去,为了让弟兄们的牺牲有价值,为了万域的和平!”他拿出伙伴们的信物——拓跋香菱的酒葫芦碎片、姬瑶月的月纹晶石粉末、水若溪的海珠……这些信物泛着微弱的光芒,汇聚成一股温暖的力量,护住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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