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蛮族部落被篝火照得暖融融的,族人们围着烤羊唱歌跳舞,酒碗碰撞的脆响混着笑声,在黑石山的夜空里飘得很远。拓跋香菱端着两碗酒,脚步有点踉跄地走到凌枭身边,把其中一碗递给他,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被篝火映的。
“喏,敬你的。”她别过脸,不敢看凌枭的眼睛,声音有点含糊,“今天……谢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黑煞那混蛋偷袭了。”
凌枭接过酒碗,看着她耳尖上的红晕,忍不住笑了:“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我们不是盟友吗?”
“谁跟你客气了!”香菱猛地转过头,眼神却有点躲闪,手里的酒碗晃了晃,洒出几滴酒在碎石上,“我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不光打架厉害,带兵也厉害,比我们族里那些只会蛮干的汉子强多了。”
旁边的蛮虎看到这一幕,故意起哄:“香菱妹子,你是不是看上凌恩公了?干脆嫁给他得了!”
“你胡说什么!”香菱的脸瞬间更红了,拿起手里的骨刀作势要打,蛮虎笑着跑开了,引来一片哄笑。
凌枭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暖暖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就发现,这姑娘看着泼辣强悍,其实心思特别单纯,像黑石山的石头一样,直来直去,没什么弯弯绕。
篝火渐渐小了些,族人们的欢笑声也淡了。香菱拉着凌枭走到部落边缘的山崖上,黑石山的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开口:“凌枭,你以后……会离开黑石山吗?”
“会的。”凌枭点头,语气诚恳,“影殿还没打败,聚灵关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回去,深海的鲛珠族也需要我们帮忙。”
香菱的肩膀轻轻垮了下来,声音有点低落:“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她顿了顿,突然转过头,眼神变得格外坚定,“那我跟你走!我能打仗,能帮你杀敌,我的裂山拳也能保护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凌枭愣住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水若溪的温柔,想起上官紫涵的沉稳,而眼前的香菱,像一团火,热烈又直白,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
“香菱,跟着我会很危险的。”凌枭轻声说,“我们要去跟影殿打仗,随时可能受伤,甚至……”
“我不怕!”香菱打断他,攥紧了拳头,“我们蛮族的姑娘,从来不怕打仗!我就是不想留在黑石山,等你走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清晰:“凌枭,我喜欢你。从你上次打败我,又不嘲笑我开始,从你帮我们守住水泉开始,从你今天带着我们打退黑风部落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你身边有若溪姑娘和紫涵姑娘,她们都比我温柔,比我厉害……”
“不是的。”凌枭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带着常年握武器的茧子,却很温暖,“香菱,你很优秀。你勇敢、善良,像黑石山的太阳一样,能给人力量。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
香菱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泪光:“那你……”
“我愿意让你跟着我。”凌枭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以后,我们一起对抗影殿,一起守护想要守护的人。不管是黑石山,还是聚灵关,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会护着你。”
香菱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抬手抹了抹,却笑得一脸灿烂,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她突然扑进凌枭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凌枭,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凌枭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心里满是踏实。山崖下,水若溪和上官紫涵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
“真没想到,香菱姑娘这么大胆。”水若溪笑着说,眼里满是祝福。
上官紫涵点头:“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多了一份力量。”
山崖上,香菱松开凌枭,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用狼牙做的项链,挂在他脖子上:“这是我成年时,爹给我的,能辟邪。以后你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凌枭摸着脖子上冰凉的狼牙,看着香菱眼里的笑意,也笑了。篝火的光芒映在两人身上,拉长了彼此的影子,紧紧地靠在一起。黑石山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带着两人的誓言,飘向遥远的夜空——从此往后,他们的羁绊,又多了一份热烈而坚定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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