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的校场铺满粗粝的碎石,蛮族男女老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蛮烈族长都拄着兽骨杖站在人群前排,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审视。拓跋香菱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暗红色兽皮裙在风里扫过碎石,语气带着点野性的挑衅:“别藏着掖着,输了可别赖我欺负外来人!”
凌枭握着帝凰玄黄枪,枪尖轻轻点地,扬起几粒石子:“放心,输了我认,但赢了,蛮族得认真听听结盟的事。”他目光扫过她紧绷的肩背——这姑娘浑身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拳头攥得死紧,一看就是习惯了用蛮力取胜的主儿。
“废话少说!”拓跋香菱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碎石炸开,人已像头猎豹扑了过来。拳头带着破空声直砸凌枭面门,拳风里竟裹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练过蛮族的硬功,力道足能开碑裂石。
凌枭不慌不忙侧身避开,玄黄气在掌心轻轻流转。他故意卖个破绽,让拳风擦着鼻尖掠过,同时手腕一转,枪杆横着扫向她的腰侧,力道却留了三分——毕竟是来结盟的,没必要真伤了她。
拓跋香菱反应极快,腰身一拧,硬生生避开枪杆,反手一拳砸向枪身。“铛”的一声脆响,凌枭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心里暗惊:这姑娘力气竟这么大!
围观的蛮族们轰然叫好,蛮虎拍着大腿喊:“香菱妹子加油!揍他个外来户!”蛮熊也跟着起哄,校场上的气氛瞬间热了起来。
水若溪攥着上官紫涵的手,小声嘀咕:“凌枭怎么不发力啊?再这样要吃亏的。”上官紫涵笑着摇头:“别急,他在找破绽呢。”
果然,凌枭连续避开拓跋香菱几招猛攻后,终于看出了门道——她招式刚猛,力道惊人,却转身不够灵活,每次出拳后都有半秒的空当。趁着她一拳砸空、重心不稳的瞬间,凌枭突然矮身,枪杆贴着地面一扫,正好绊在她的脚踝上。
拓跋香菱惊呼一声,身体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摔在碎石上。凌枭手腕一翻,枪杆及时撑在她身前,玄黄气顺着枪杆传来,轻轻将她稳住。“小心点。”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谁要你让!”拓跋香菱脸一红,猛地推开枪杆,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她刚才确实慌了,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外来人,动作竟这么灵活,完全不跟她拼力气,专挑她的弱点打。
“再来!”她咬着牙,再次冲了上来,这次却放慢了速度,拳头挥得更稳,显然是吸取了教训。凌枭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帝凰玄黄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两人在碎石场上你来我往,拓跋香菱的拳头越来越快,拳风扫得碎石漫天飞;凌枭则像条游鱼,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偶尔反击一两下,都精准地打在她招式的衔接处。围观的蛮族们渐渐安静下来,眼里的起哄变成了惊叹——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不拼蛮力,却比硬打硬拼更让人揪心。
“喂!你能不能正经打!”拓跋香菱打了半天,连凌枭的衣角都没碰到,气得额角冒青筋,“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凌枭停下动作,枪尖指着地面:“打架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能赢就行。”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跟蛮烈族长的沉稳完全不一样,像个没长大的小豹子,“你的力气很大,招式也狠,但太直来直去,遇到比你灵活的对手,就很难发挥。”
“要你管!”拓跋香菱嘴上不服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她练裂山拳十几年,靠的就是一股猛劲,族里没人能扛住她三拳,可今天遇到凌枭,这招完全不管用了。
蛮烈族长突然开口:“香菱,住手吧。”他走到场中央,看着凌枭,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年轻人,好身手。你说得对,打架不是蛮干,结盟也一样,得用脑子。”
拓跋香菱狠狠瞪了凌枭一眼,把拳头攥得咔咔响,却没再冲上去。她走到蛮烈身边,小声嘟囔:“爹,我还没输呢。”
“没输也差不多了。”蛮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向凌枭,语气郑重,“说说吧,影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结盟,能给我们蛮族带来什么?”
凌枭收起帝凰玄黄枪,走到蛮烈面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破邪丹和一小瓶灵水髓:“这是破邪丹,能净化邪异之气;这是灵水髓,能缓解干旱。影殿的邪异会污染灵脉,黑石山的水泉、草场,迟早会被他们毁掉。我们需要蛮族的力量守住黑石山,蛮族也需要我们的灵材和神通对抗邪异,这是双赢。”
拓跋香菱凑过来看了看破邪丹,又看了看凌枭,突然哼了一声:“算你厉害,刚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要是敢骗我们,我照样揍你!”
凌枭笑了笑:“随时奉陪。”
校场上的蛮族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刚才的紧张气氛彻底消散。阳光洒在碎石场上,拓跋香菱的脸红扑扑的,别过脸不去看凌枭,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外来人的本事,确实比她厉害。而蛮烈族长看着手里的破邪丹和灵水髓,眼神里满是凝重——他知道,蛮族闭门自守的日子,或许真的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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