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神台的晨雾被丹炉的热气蒸散时,凌枭才发现掌心还攥着那枚帝丹令。令牌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刻在上面的帝道丹纹像是活了般,轻轻蹭着他的指腹——这触感让他想起昨夜在丹神阁,云尘子将令牌递来的模样,老宗主的手在抖,连声音都带着颤,说“丹域等这一天,等了一千年”。
广场上的人还没散尽,青玄宗的玄机子道长正拉着烈火丹尊,蹲在角落对着一枚破邪丹争论。老道长眯着眼睛,用指尖捻起丹药表面的纹路,说“这玄黄气调和的手法,比我年轻时见的丹神遗迹还精妙”,烈火丹尊则梗着脖子反驳“明明是帝凰真火控温更绝,你看这丹纹密度,换我来炼至少得耗三倍灵力”。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却都没注意到,他们脚边的石缝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株嫩绿的芽——那是昨夜帝丹余韵滋养出的新生命,正怯生生地朝着阳光舒展叶片。
凌枭刚走下白玉台,就被一群丹师围了上来。有个穿灰布袍子的年轻修士,攥着个裂了缝的丹炉,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凌宗师,我、我昨天按您的法子炼破邪丹,居然成了三枚!这是我三个月来第一次成丹”,说着就把丹炉往他面前递,炉底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渣。凌枭接过丹炉,指尖扫过裂缝处残留的灵力,笑着说“你控火时太急了,下次把冰焰的温度再降三成,丹药品质还能再提一提”。年轻修士愣了愣,突然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眼泪差点掉下来——没人知道,为了练出一枚合格的破邪丹,他已经砸坏了七只丹炉,连师门都劝他放弃丹道。
人群外,上官紫涵正提着个竹篮站着,篮里铺着青布,放着三枚刚炼好的凝神丹。见凌枭被围住,她没上前,只是靠着身后的鎏金丹炉,安静地看着。阳光落在她月白色的丹师长袍上,把发梢染成了淡金色。等人群渐渐散去,她才走上前,把篮子递过去“刚炼的,你昨夜没合眼,吃一枚补补精神”。凌枭接过丹药,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才发现她指节上沾着点淡紫色的药灰——是昨夜帮丹师们调整丹火时蹭上的,她自己却没注意。
“对了,”上官紫涵突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是幅手绘的丹炉图,纸上还沾着些丹砂的痕迹,“这是我按神级丹方改的新丹炉图纸,你看看,能不能让初学者也用上玄黄调和之法。”凌枭低头看着图纸,线条画得很细,关键部位还标着小字注解,连火焰通道的角度都算了出来。他想起昨夜在丹神阁,她趴在案上画图的模样,烛火映着她的侧脸,连眉梢都皱着,显然是改了很多遍。
正说着,云尘子和烈火丹尊走了过来。老宗主手里拿着本泛黄的丹经,封面上的字都快磨平了,他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批注说“凌宗师,你看这是上古丹神留下的笔记,和你说的‘以丹济世’简直一模一样!”烈火丹尊也凑过来,指着丹经里的一幅插图,哈哈大笑“你看这丹炉的样式,居然和你用的离火丹炉有七分像,说不定你们还是丹道一脉呢”。凌枭接过丹经,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古老灵力,像是跨越千年的丹道前辈,正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广场东侧的钟突然响了,一共三下,浑厚的钟声裹着药香,传遍了整个药灵山。这是丹会落幕的信号,往年此时,丹师们早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可今天没人动,都朝着凌枭的方向望着。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丹师,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对着凌枭行了个稽首礼,说“凌宗师,我活了八十年,今天才知道,丹道不是争强弱的玩意儿,是救人的本事。以后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你干,就算炼不动丹,帮着分拣药材也行”。
凌枭看着眼前的众人,又看了看身边的上官紫涵,突然觉得手里的帝丹令更沉了些。这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而是无数丹师的期待——是那个灰袍修士眼里的光,是老丹师颤抖的手,是上官紫涵画满注解的图纸,是所有想靠丹道守护安宁的人的心意。他举起帝丹令,声音没什么波澜,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往后,咱们不分宗师、不分弟子,一起把破邪丹炼好,把影殿的邪异清了,让天下修士都能安安稳稳地修炼。这丹道认可,不是给我的,是给咱们所有人的”。
风从药灵山深处吹过来,带着千年灵药的香气,吹得广场上的丹旗猎猎作响。那株刚冒芽的小草,此刻已经长出了第二片叶子,正朝着凌枭的方向,轻轻摇晃着。丹会落幕了,但属于他们的丹道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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