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神台上风里都带着药香,可凌枭手心里却攥出了汗。他刚把那张神级涅盘丹方递给上官紫涵,丹域宗主云尘子就捧着个黑沉沉的古鼎走了过来。那鼎身上的“帝道丹纹”在日头下泛着幽光,正是丹域压箱底的宝贝——帝丹鼎。
“凌侯,”云尘子的声音有点发颤,连带着手里的鼎也微微晃动,“你能创出涅盘丹方,说不定……真能试试那九品帝丹。”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个玉盒,一打开,金光差点晃了人眼——里头一团是流转如云的鸿蒙紫气,另一朵是黑白交织的混沌莲心。“这两样,加上你的涅盘火种,材料算是齐了。可自古至今,连丹神都没炼成过,我这心里……”
话没说完,太上道的白长老就嗤笑一声打断:“云宗主是老糊涂了不成?他一个后辈,再厉害还能越过丹神去?”
“你懂什么!”烈火丹尊猛地一拍案几,眼睛死死盯着凌枭那杆帝凰玄黄枪,“帝凰火自带帝气,玄黄气能调和万物,凌侯未必不能成事!”
凌枭没作声,指尖轻轻触上鼎身。那鼎冰凉,里头沉睡的帝道本源像是被惊动,微微震颤。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药灵山下,碰见个老农蹲在田埂上抹泪,说影殿的邪气污了药田,连新下的种子都烂了根。那时他就想,若有什么丹药能净化这片天地该多好。
“上官仙子,借你冰焰一用。”凌枭转头看向身旁的上官紫涵。她手里的冰魄丹炉还散着寒气,“这鼎需极寒稳住,否则受不住帝火冲击。”
上官紫涵立刻点头,淡紫冰焰如薄纱般覆上鼎身。她看着凌枭侧脸,想起上月他为自己挡下影殿长老一击,后背那道伤深可见骨,养了半月才结痂。“你放心,冰焰交给我。”
凌枭深吸一口气,将涅盘火种投入鼎中。金红火焰刚入内,鼎内顿时翻腾起来,四方灵气疯狂涌来,连天上云层都搅成了漩涡。台下药草肉眼可见地拔高,枝叶窸窣作响。
“第一步成了!”云尘子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丹经上从无记载……涅盘火竟真能与帝道本源相融!”
可喜悦没持续多久。当凌枭将鸿蒙紫气引入鼎中,紫气与火焰相撞的刹那,鼎身剧烈震动,冰焰屏障裂开细纹。上官紫涵脸色发白,咬唇将灵力灌入冰焰,额角青筋凸起:“凌侯!快想法子!鼎要撑不住了!”
凌枭心头一紧,手上却稳如磐石。他想起师父曾说,玄黄气乃天地根基,再暴乱的灵力也能抚平。指尖凝出一缕玄黄气,轻轻探入鼎中。说来也怪,那狂躁的灵力竟渐渐温顺下来,紫气与火焰缓缓交融,化作淡金色药液。
“玄黄气竟有如此神效!”烈火丹尊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这是要改写丹道历史啊!”
最后一步是融入混沌莲心。此物至娇至贵,力道稍重便会消散。凌枭屏息凝神,以玄黄气小心包裹莲心,徐徐送入药液。莲心触及药液的瞬间,鼎内爆出惊天轰鸣,帝道丹纹尽数亮起,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台下修士们都呆住了——卡在瓶颈的忽觉丹田发热,竟当场突破;带伤的身上暖流涌动,陈年旧疾悄然痊愈。青玄宗长老激动得直拍大腿:“有了这丹,看影殿还如何嚣张!”
鼎盖缓缓开启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枚金灿灿的帝丹悬于半空,丹纹如活物流转,药香混着帝道气息弥漫开来,连远处村民都纷纷驻足,以为天降祥瑞。
“成了!真成了!”云尘子扑到鼎边,老泪纵横,“丹域千年的夙愿……今日终于得偿!”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青玄宗、丹神宗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太上道白长老面如死灰,他明白,凌枭炼成此丹,意味着十大圣地垄断丹道的时代即将终结。
凌枭取出一枚帝丹,掌心传来温润暖意。他将另两枚分别递给云尘子和上官紫涵:“一枚助丹域培育后人,多炼净化邪异的丹药;一枚用于完善破邪丹体系,护佑更多百姓。”
风过丹神台,带着帝丹的余香。凌枭望着台下欢腾的人群,又想起那个为药田哭泣的老农。他知道,这炉帝丹不光是突破境界的宝物,更是照亮这片天地的曙光。从今往后,他们有了对抗影殿的底气,有了守护众生安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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