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消散,晚清清与镜封爵已置身于萧鸾谷深处。富林殿坐落于半山腰,推窗望去,层峦叠翠,溪流潺潺,鸟语花香,山路蜿蜒如带。这生机盎然的景象让晚清清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想到此地主人是痴恋墨染郗的悦葶澜,心头又涌起酸涩。染郗此刻是否忧心如焚?阿雍定在疯狂寻她?凌羽的焚心蛊…可解了?思念如潮,泪水无声滑落。
镜封爵看着她落泪,心口刺痛与怒火交织:“清清,在我身边不好吗?他们哪里比我好?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我们从小…”
晚清清猛地抬头,泪眼朦胧:“我…”
“别说了!”镜封爵粗暴打断,他害怕听到更伤人的答案。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冰冷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带小姐去沐浴休息!”他松开她,对侍女下令,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自己也转身踏入另一侧的浴池。
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镜封爵眼神却冰冷如刀。他指尖划动,无形的邪力波纹荡漾开来。整个萧鸾谷上空,一层肉眼难辨、流动着深紫镜面光泽的“永夜帷幕”悄然笼罩,与山谷原有的防御阵法完美融合,将此地化为铁桶般的囚笼,比镜宫更为隐秘森严。
“尊上。” “蝮蛇”的身影如烟雾般在屏风后凝聚,“盛源国,璃幻爵身份恐已暴露。”
镜封爵闭着眼,声音毫无波澜:“知道了。让那皇帝多得意几日。传讯:国师璃幻爵占卜过度,耗尽心力,昨夜已薨。太子无能,处理掉。你,即日起便是‘盛源太子’。待老皇帝归西,登基掌权。”
“遵命!” “蝮蛇”领命,身影消散。
镜封爵唇角勾起冷笑:“呈薄雍…想玩大的?呵…若你的清清忘了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沐浴完毕,镜封爵回到寝殿。晚清清侧躺在榻上,眼圈微红,显然未眠。他自然地躺下,将她揽入怀中。晚清清身体一僵,却缓缓转过身。在昏黄的烛光下,她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摘下了他覆面的银色面具。
这张与呈薄雍惊人相似、却更添邪魅的俊颜暴露无遗,还是让晚清清有些心动。晚清清指尖抚过他冷峻的轮廓,目光落在他左颊那颗细小如墨的黑痣上——呈薄雍的痣在右边。她眼神复杂:“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话音未落,她竟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镜封爵瞳孔骤缩,巨大的震惊瞬间化为狂喜!他第一次得到了回应!他用力回吻,缠绵而深情,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良久,他才稍稍退开,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口,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还看不出来吗?我的清清师姐。”他在她额头印下轻柔一吻,“睡吧,以后我守着你,无人能伤你分毫。”晚清清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晚清清悄然睁眼,确认镜封爵呼吸平稳,她蹑手蹑脚溜出寝殿。来到庭院,她指尖凝聚金光,猛地射向夜空!金光撞上无形的“永夜帷幕”,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清清。” 镜封爵慵懒的嗓音自身后响起。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现在的你,还破不开它。”月光勾勒着他未戴面具的侧脸,左颊黑痣更添邪气,却撼动不了晚清清分毫。
晚清清转身,故作自然地抱住他:“你怎么醒了?”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安稳。”镜封爵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在镜宫…每一夜,我都在。”
晚清清猛地抬头,震惊无比:“每晚…都是你?!”
“是我。”镜封爵笑得邪气,“想让你…早点习惯我。”
晚清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向前扑倒!镜封爵下意识伸手去扶!就在这一瞬,晚清清袖中金光暴闪!数道凝实的金色绳索如灵蛇般窜出,瞬间缠住镜封爵的手腕脚踝,将他牢牢捆缚!绳索另一端系在床头柱上,将他呈大字型固定住!
“晚清清!你——!”镜封爵惊怒交加,眼中却诡异地闪过一丝受伤般的委屈。
晚清清手中幻化出一条金光流转的长鞭,厉声道:“说!你派人对阿雍、染郗、凌羽做了什么?如何能离开这里!”
镜封爵紧抿薄唇,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仿佛甘愿承受。鞭影破空而下! “啪!” 一声脆响落在他胸膛,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他闷哼一声,眉头紧蹙,眼底深处却翻滚着近乎病态的满足。晚清清看着他强忍痛楚的模样,第二鞭怎么也挥不下去。她狠狠扔掉金鞭,转身冲向后山。
后山幽静,晚清清泄愤般揪下一朵野花,花瓣被她狠狠扯落:“该死的镜封爵!该死的我!怎么会…怎么会对他…” 一片花瓣随风飘落,无意间触动了假山石上一处微不可察的凸起。
“咔哒…” 一声轻响,旁边光滑的石壁竟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入口!
晚清清惊疑不定,抛下花梗,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布置得极为精致的秘室。墙上挂满了墨染郗不同时期的画像,案几上堆放着厚厚的记事本。晚清清翻开一本,娟秀的字迹记载着悦葶澜对墨染郗痴心的点点滴滴,他的喜好、他说过的话…翻到后面,竟有几页潦草绘制的地图,标注着萧鸾谷各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小径!那是年幼的悦葶澜为逃出练功所发现的生路!晚清清心跳加速,牢牢将地图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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