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封爵将昏迷的晚清清轻轻放回自己寝殿那张宽大的墨玉床榻上,动作小心翼翼。他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被毒素侵蚀的地方传来阵阵尖锐的绞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他强撑着,俯身凝视着她恢复了红润却依旧沉睡的脸庞,指尖颤抖着拂开她颊边一缕碎发。
“师姐…”他低声呢喃,声音因虚弱和痛楚而沙哑,“不…清清…”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换回了这个更私密的称呼,“你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一个极其轻柔、带着无尽眷恋与后怕的吻,珍重地落在她额头上。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耗尽了力气,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强撑着剧痛的身体,脚步虚浮地、缓慢地挪出寝殿,再次走向寒气刺骨的寒魄玉髓池。
他离开后不久,空气微动。月如歌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床榻边。她看着晚清清红润平静的睡颜,眼中翻涌着嫉妒、不甘和一种计划落空的疯狂恨意。她以为镜封爵会因救晚清清而重伤甚至…没想到他竟只是虚弱!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月如歌的声音压抑着哭腔,带着扭曲的疯狂,“呈薄雍…我那么努力,只想让他看我一眼!可他的眼里只有你!镜封爵…”她念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带着颤抖的迷恋和更深的痛苦,“他那么像他…可他的温柔,他的纵容,甚至他的命…都只肯给你!”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抬手狠狠擦去,眼神怨毒地盯着晚清清,“你凭什么?你明明已经有了呈薄雍,有了墨染郗,有了邪凌羽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抢走镜封爵?为什么他们都只围着你转?”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只剩下扭曲的狠厉:“那毒果,是我放的!根本没有什么其他手下!是我要你死!晚清清!你活该!没想到…没想到镜封爵这个疯子,竟然把毒引到自己身上救你!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月如歌越说越激动,看着晚清清毫无反应的脸,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心头。“既然毒不死你…那你就现在去死吧!”她猛地伸出手,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抓向晚清清纤细脆弱的脖颈!
就在指尖距离那白皙肌肤仅剩一厘米的刹那——
床榻上“沉睡”的晚清清,倏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哪里有半分昏迷的迹象?她甚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右手随意地一挥!
一股沛然莫御的冰寒法力瞬间爆发,如同无形的巨锤!
“砰!”
月如歌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她惨哼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股力量直接掀飞,重重砸在冰冷的镜石墙壁上,震得她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虽然晚清清刻意控制了力道没下死手,但这猝不及防的重击和巨大的羞辱感,让月如歌眼前发黑,羞愤欲绝!
晚清清慢悠悠地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姿态慵懒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迫人的气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滑落在地的月如歌,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诛心:
“月师姐,看来是爱意太深,按捺不住,连下毒这种下作手段都用出来了?”她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你既然这么执着于呈薄雍…或者镜封爵?”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月如歌瞬间扭曲的脸,“无妨,你尽管去努力。若他们之中有谁真的喜欢你,我晚清清,必定双手奉上,绝不纠缠。”
“你!”月如歌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血涌上喉头又硬生生咽下,眼中是淬毒般的恨意。她挣扎着爬起来,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狠狠剜了晚清清一眼,带着满身狼狈和滔天恨意,踉跄着冲出了寝殿。
看着月如歌消失的背影,晚清清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感受着体内奔涌的、远超从前的磅礴法力。镜封爵不顾性命的疗愈,那寒魄玉髓池的精纯力量,加上她自身九天星河血脉的潜力,竟在生死关头被强行激发!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任人保护的小白兔了。一抹冷然的笑意浮现在她唇角。虽然暂时还无法逃离这镜宫牢笼,但…既然镜封爵对她如此“偏爱”,那她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份“宠爱”,为自己争取更多?为所欲为的资本,似乎就在眼前。
刺骨的寒水中,镜封爵**着精壮却苍白异常的上身,闭目盘坐。他眉心紧蹙,薄唇紧抿,豆大的冷汗混着池水滑落,正全力运转功法压制体内肆虐的“蚀骨**散”。这毒虽不致命,但反噬带来的剧痛和本源震荡,让他异常虚弱。
哗啦…
细微的水声响起。一个带着暖意和浓郁香气的身体,悄然贴上了他冰冷紧绷的后背。一双柔软的手臂,带着试探,环上了他的腰腹。
“谁?!”镜封爵猛地睁开眼,深紫色的瞳孔中寒光乍现!
“尊上…是我…”月如歌刻意放柔、带着媚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您中毒了,我来帮您…逼毒…”她说着,掌心凝聚起并不算强的法力,贴在他后心,小心翼翼地试图引导他体内狂暴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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