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薄雍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回到偏殿,玄影和石坚长老已领命而去,追查线索的网正悄然收紧。然而,他心中的焦灼并未因此平息半分,唯有亲眼确认她的安危才能稍安。
他无声地推开房门,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榻上的人儿。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冰封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晚清清盘膝坐在榻上,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莹白光芒,她眉头紧蹙,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双手正掐着一个奇异的法诀,指尖凝聚的微弱灵力正小心翼翼地探向她受伤的小腿!那姿态,分明是在尝试自行逼毒!
呈薄雍的心脏猛地一沉!蚀骨针之毒何等霸道,连墨染郗都束手无策,她竟敢如此莽撞?!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他——她难道是想剜掉那块被毒素侵染的血肉?!
“住手!” 他几乎是本能地低喝出声,身形如电,瞬间掠至榻边,带着寒气的修长手指就要去阻止她那双看似“自残”的手!
“阿雍!” 晚清清被他的低喝惊得气息一岔,周身光芒微散,睁开眼正对上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惊怒与恐慌。她立刻明白他误会了,心头一暖,连忙开口,声音带着施法后的微喘,却异常清晰,“过来帮我把毒素逼出来。”
“阿雍”这个称呼,像带着奇异魔力的钥匙,瞬间融化了呈薄雍周身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寒意和阻止的动作。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冰封的丹凤眼中翻涌着剧烈的情绪波动——担忧、不解,还有一丝被她全然信任的悸动。
逼出毒素?蚀骨针之毒,岂是那么容易逼出的?它无形无质,如附骨之蛆!墨染郗都束手无策,她如何能…?
就在他心念电转,惊疑不定之际,晚清清那带着安抚和笃定的悦耳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清泉注入他焦灼的心田:“阿雍,信我。它对我构不成伤害,只是…有点痛而已。”
她清澈的眸子望进他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长篇的保证。只有一个字,一个最简洁却最沉重的承诺,从呈薄雍紧抿的薄唇中吐出:
“好。”
他不再犹豫,立刻盘膝坐上榻,坐在她身后。一双冰冷而沉稳的手掌,带着浩瀚精纯的冰寒灵力,轻轻贴上了她的背心。他的灵力,如同最精准的导航,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体内那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莹白力量,一同涌向她小腿的伤处。
奇迹发生了!
在呈薄雍强大灵力的协助下,晚清清体内那股源自血脉的奇异力量仿佛被彻底激活!莹白的光芒大盛,温和而坚定地将那盘踞的阴寒毒素层层包裹、驱赶。只见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带着污浊黑气的液体,正缓缓从她小腿的针孔处被逼出,滴落在事先准备好的白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带着令人心悸的腐蚀性。
过程比预想中顺利得多!在呈薄雍强大而精准的助力下,晚清清几乎没有耗费太多心神,那顽固的蚀骨针毒素便被彻底逼出体外。白绢上只留下几点乌黑腥臭的痕迹,而她小腿上的那片乌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只留下一个微小的红点。
呈薄雍缓缓收回手掌,冰封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写满了惊愕与探究。他凝神,再次运起灵力,仔仔细细地探查晚清清的周身经脉和丹田。
结果让他更加震惊——经脉畅通无阻,灵力运转圆融,丹田气海稳固,除了失血后的些许虚弱和被毒素短暂侵扰的痕迹,竟真的…无甚大碍!这完全颠覆了他对蚀骨针的认知!
他抬起冰眸,带着深深的疑问看向晚清清。
晚清清自己也有些茫然,她活动了一下恢复如初的小腿,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暖力量的平息,轻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它对我来说,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毒?或许…是因为我的血…真的不太一样?” 她想起了自己血液能压制焚心蛊,还有那神秘的占卜天赋。
呈薄雍沉默着,冰封的眉宇间若有所思。她的特殊,他早已察觉。神风谷长大,占卜无双,血液奇特…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深的谜团,或许与她的身世有关。墨染郗之前的困惑也找到了答案——并非蚀骨针不毒,而是晚清清本身,对这种阴毒之物有着超乎寻常的抵抗力!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晚清清的脸庞,倏地定格在她微微红肿、甚至带着一丝被蹂躏过般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那痕迹…太熟悉了!
一瞬间,方才因解毒而消散的寒意骤然回笼!冰封的眼底风暴再起!不是邪凌羽还能是谁?!那个趁他不在…竟敢如此放肆!
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晚清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嘴唇的异样。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阿雍发现了!他那双眼睛,真是…什么都瞒不过!
看着呈薄雍越来越冷的脸色,眼底翻涌的醋意和即将爆发的占有欲,晚清清心念急转。硬解释?只会火上浇油。她小嘴一瘪,眼中瞬间氤氲起水汽(这次是装的成分居多),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呈薄雍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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