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清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揽星苑主殿那熟悉的、雕刻着星辰纹路的穹顶,鼻尖萦绕着清雅的安神香与淡淡的药草气息。
身体严重透支。
唯有丹田处,五枚星钥碎片静静悬浮,彼此共鸣,散发着温暖而圆满的星辰之力,缓缓滋养着她枯竭的经脉,提醒着她东荒大泽的一切并非梦境。
“小姐!您醒了!” 阿玉带着哭腔的惊喜呼喊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几张写满焦虑与疲惫的熟悉面容挤入了她的视线。呈薄雍冰蓝色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一向清冷无波的脸上此刻满是后怕与尚未散去的惊惶,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
邪凌羽、镜封爵、墨染郗、苍玄溟四人围在床榻边,见她醒来,俱是长长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深锁。青黛红着眼眶,连忙端来温水。
“我……睡了多久?”晚清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干痛。
“三天了,夫人。”呈薄雍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他小心地扶起她,接过青黛手中的温水,一点点喂给她喝,“东荒回来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墨染郗说你本源损耗过剧,心神亦遭受冲击,需静养。”
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晚清清的思绪逐渐清晰。东荒大泽最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深渊之眼中的混乱与考验,取得碎片时的明悟,蓉素素分身的消散,以及最后落入的那个冰冷怀抱……
“大家……都没事吧?”她急切地看向众人,星眸中满是担忧。
“我们没事,只是消耗不小,调息几日便好。”邪凌羽勉强笑了笑,金眸中的沉重却未减分毫,“倒是你……这次实在太凶险了。”
镜封爵紫眸幽深,银色面具下的嘴唇紧抿,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瓶温养元神的丹药放在了床头。墨染郗温声补充道:“你体内的星钥碎片正在自发修复你的本源,这是好事。但此次损伤非同小可,至少需静养月余,绝不可再动灵力。”
苍玄溟重重点头,狼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晚清清稍稍安心,但心中总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她目光扫过众人,忽然发现少了一道身影,一道总是安静地存在于边缘,却又让她无法忽视的玄色身影。
“轩辕瑾夜呢?”她下意识地问道,心中莫名一紧。
房间内的气氛,因她这一问,瞬间变得更加凝滞。
呈薄雍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他……在客院。”
“他怎么了?”晚清清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记得最后时刻,是星枢手串的力量护住了她的心脉,那是轩辕瑾夜的力量!他一定做了什么!
墨染郗叹了口气,语气凝重:“轩辕阁下他……为了在最后关头护住你心神,似乎动用了某种禁忌瞳术,遭到了极其严重的反噬。回程途中便已昏迷,气息混乱不堪,体内那股阴寒的反噬之力与东荒沾染的幽冥死气交织,情况……很不乐观。我与薄雍尝试替他疏导,但那股反噬之力极为古怪霸道,排斥一切外力,我们束手无策。”
晚清清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苍白!禁忌瞳术?反噬加重?昏迷不醒?是因为她!都是为了救她!
“带我去见他!”她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呈薄雍牢牢按住。
“清清!你才刚醒,自身难保!”呈薄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与一丝罕见的严厉,“他的情况很糟糕,但那反噬之力非比寻常,你如今这模样,去了又能如何?”
“是啊夫人,轩辕阁下吉人天相,或许……”邪凌羽也想劝阻。
“他的反噬,寻常丹药灵力无效。”晚清清打断他的话,星眸直视着呈薄雍,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但我的血可以。在东荒,我的血解了他的毒,也缓解了他的反噬。这次,一定也可以。”
众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他们自然记得东荒船上那一幕,也猜到晚清清用了自己的血救人。但此次轩辕瑾夜的反噬显然比上次中毒严重十倍不止!若要缓解,需要多少血?晚清清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如何承受得起?
“不行!我绝不同意!”镜封爵第一个冷声反对,紫眸中寒光闪烁,“你如今半条命都没了,还想放血救他?晚清清,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
墨染郗也急道:“清清,不可!你本源大损,精血珍贵无比,岂能再次损耗?况且需要多少血尚未可知,太危险了!”
苍玄溟更是直接挡在床前,狼瞳中充满了守护与不赞同。
晚清清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恳求、愧疚,还有不容动摇的决心:“阿雍,凌羽,阿爵,染郗,玄溟……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这一次,在东荒,若不是他最后关头以瞳术护我,我根本撑不到领悟深渊之钥,早已魂飞魄散。是他救了我的命,如今他因我而垂危,我岂能坐视不理?见死不救,我道心有愧,此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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