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轩顶层的房间内,夜明珠柔和的光晕如同星辉流淌,将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静谧而温暖的薄纱。晚清清已换上了舒适的雪蚕丝寝衣,金发披散,慵懒地坐在床沿。呈薄雍站在她面前,刚刚为她系好寝衣的带子,冰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目光深邃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晚清清仰着头,任由他看着,星河般的眼眸中漾着浅浅的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她伸出指尖,轻轻描摹着呈薄雍那如冰雕玉琢般完美的下颌线,语气带着几分俏皮与毋庸置疑的赞叹:“阿雍,你说你…生得这般俊美无俦,这眉眼,这鼻梁,这唇瓣…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谁看了…会不心动啊?”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感却如同羽毛拂过心尖,让呈薄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寒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火,瞬间激荡起汹涌的暗流。他线条优美的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浅极淡、却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弧度。那笑意,如极地冰原上骤然绽放的雪莲,清冷绝艳,只为一人盛放。
“我只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冰棱相击的磁性,却又蕴含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夫人一人心动,便足矣。”他微微俯身,靠近她,冰银白色的长发有几缕垂落,扫过她的脸颊,带来微痒的触感。“至于夫人…”他的目光是最精准的刻刀,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又何尝不让为夫心动?为夫…恨不能…一刻目光…也不愿从夫人脸上移开。”
他的话语,直接而滚烫,没有丝毫掩饰。在这位素来以清冷自持、惜字如金着称的冰谷主口中说出,更显得分量千钧。晚清清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中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浓烈爱意与…一种近乎贪婪的眷恋,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光源,而他则是追逐光亮的飞蛾,片刻的分离都难以忍受。
看着这样的呈薄雍,晚清清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反复撩拨,又酸又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悸动。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呈薄雍眼中那炽热的爱意,悄然掺杂进了一丝极其深沉的后怕与一种近乎脆弱的恳求。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带着**,而是带着一种仿佛失而复得般的小心翼翼,将晚清清轻轻地拥入了怀中。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哑地在她耳边响起: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夫人…”这声叹息般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无奈与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晚清清微微一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情绪所感染,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轻声问道:“嗯?怎么了,阿雍?”
呈薄雍将她抱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真实存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冰蓝色的眼眸中已是一片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凝重:“夫人!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与险境!哪怕是天塌地陷!星河倒流!你都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可以让自己陷入致命的危险之中!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我无法接受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或者失去你那种滋味一次就已经足够将我彻底摧毁!”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晚清清的心上。她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之前晚清清为了救他而险些魂飞魄散的那次经历。那一次,不仅是他,还有其他四人,都真切地体会到了何为灭顶之灾!何为魂飞魄散般的绝望!那种恐惧已然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成为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梦魇!
晚清清的心猛地一缩!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伸出双臂,回抱住他微凉却坚实的身躯,脸颊贴着他冰丝质地的寝衣,感受着他胸腔内传来的、有些失序的剧烈心跳。她知道,这位看似坚不可摧、冷静如冰的夫君,内心有着怎样一片因她而起的、脆弱而炽热的海洋。
“阿雍…”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答应你,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但是…”她抬起头,星河般的眼眸直视着他,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认真,“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只有你安然无恙,完好无损,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不是吗?”
她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语气带着一丝娇嗔,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你若是为了护我而伤了自己,甚至…那我岂不是要心疼死?到时候,谁来做我的大夫君?所以,你不可以只顾着我,而忽略了自己。你的安危,同样至关重要!”
呈薄雍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关切与一丝隐藏的霸道,冰眸中的凝重渐渐化开,泛起一丝无奈的暖意。他的夫人,总是这样看似依赖他,实则内心深处同样在坚定不移地守护着他,以及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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