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山深处,如雍宫。
阴森的大殿内,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怨魂的哀嚎。墙壁上镶嵌的骷髅头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大殿中央,一座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坛上,悬浮着一颗巨大无比、仍在微微搏动、表面布满狰狞血管和痛苦人脸的血色肉瘤——血屠!它散发出的邪恶、暴虐、嗜血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让整个空间都为之扭曲!
月如歌一身猩红长袍,立于祭坛之前。她原本妩媚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癫狂和贪婪!那双眼睛…赫然是一双与她气质截然不同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星河、冷静而深邃的金色瞳孔!正是晚清清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月如歌抚摸着祭坛边缘,发出刺耳的狂笑,声音在阴森的大殿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死得好!死得妙!那两千铁浮屠重骑…死得真是时候!他们临死前的恐惧、愤怒、不甘…真是最美味的食粮!我的血屠…又饱餐了一顿!心脏容器…又充盈了不少!哈哈哈…”
她猛地转头,那双属于晚清清的金瞳中,却闪烁着与她本人截然相反的、疯狂而怨毒的光芒!
“镇南王完颜烈…啧啧…你可真是本座的一条好狗!帮了本座不少忙啊!用你的兵…替本座收集了这么多优质的怨魂!可惜啊…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本座棋盘上的一枚弃子!哈哈哈…”
她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残忍而迫不及待的神色:“传讯给完颜烈那个废物替身(早已被幻瞳或心魔控制)!让他立刻再出一万精兵!强攻天澜国边境!目标…就是宇文靖和他的十万‘杀神军’!”
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宇文靖…中了本座的焚心蛊,实力大减…正是最好拿捏的时候!他那十万铁骑…可是百战精锐!杀气冲天!怨念十足!若是能将他们全部转化为怨魂…哈哈哈…那将是何等庞大的力量?!足以让血屠…彻底完美苏醒!甚至…更加强大!”
“有了这十万精锐怨魂!本座还怕他镜封爵?!还怕晚清清那个贱人?!呈薄雍…他迟早会明白!只有力量!绝对的力量!才是永恒!他一定会回到本座身边!哈哈哈……”
她状若疯魔地张开双臂,对着那搏动的血屠肉瘤,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醒来吧!血屠!快快醒来!本座…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要用晚清清那些男人的血…来庆祝你的重生!迫不及待要…将这整个神州大陆…都拖入无尽的血海深渊!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和血屠低沉的搏动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如雍宫中,如同末日降临的序曲。
天机阁醒转:女王的推演与四王的决策
金帝国,天机阁密室。
晚清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丝巾下的金瞳率先“看”到了守在她榻边、满脸担忧的墨染郗,以及站在不远处、神色凝重的呈薄雍和邪凌羽。
“你们…都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和虚弱,“我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墨染郗温润的绿眸中满是心疼,小心地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股精纯的生命灵力缓缓渡入她体内,滋养着她透支的心神和经脉,“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晚清清轻轻摇头,丝巾下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她的“星河观测者”之力几乎在醒来的瞬间就开始自动运转,推演着当前的局势。无数的画面、信息碎片在她“心海”中飞速闪过、组合、分析…
突然!她身体猛地一僵!
“阿爵…已经把幻瞳杀死了…”她低声说道,语气肯定,仿佛亲眼所见。这是基于对镜封爵实力的绝对信任和对幻瞳气息消失的感知。
“但…月如歌绝不会罢手!”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凝重,“她需要更多的怨魂!更强大的怨魂!来喂养血屠!完成最后的苏醒!”
她猛地抓住墨染郗的手臂:“她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天澜国!是宇文靖和他的十万杀神军!”
“宇文将军身中焚心蛊,实力未复!十万铁骑虽勇,但若月如歌驱使金帝国大军不惜代价强攻,或以邪术暗算…后果不堪设想!”晚清清眼中充满了焦急,“绝不能让那十万忠魂…成为月如歌的祭品!绝不能!”
呈薄雍冰眸微凝,上前一步:“清清勿急。月如歌此举,意在围点打援,或逼我们分兵。她真正的目标…或许仍是鼎城,或是…即将复活的血屠本身。”
邪凌羽金眸锐利,接口道:“薄雍兄所言极是。天澜国边境易守难攻,宇文靖并非庸才,即便有蛊毒在身,坚守一段时间应无问题。月如歌派兵一万,看似凶猛,实则为佯攻或试探的可能性更大!她真正的主力…很可能隐藏在暗处,等待血屠复活,或…等待我们自乱阵脚!”
墨染郗温声道:“当务之急,一是尽快为宇文将军解除焚心蛊,恢复其战力!二是加强天澜国边境防御,挫败月如歌的攻势!三是…必须尽快找到血屠的确切位置!在其完全苏醒前…将其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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