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郗温润如玉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晚清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翠绿的生命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涌入她左肩的伤口,试图驱散那顽固的幽绿毒气,愈合被撕裂的皮肉筋骨。他能感觉到晚清清身体的虚弱和微微的颤抖,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他心如刀绞。
“染郗…”晚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她抬起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抚上墨染郗紧蹙的眉头,丝巾下的金瞳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焦虑,“别担心…我的血…有净化之力…毒…已经清理了…血也止了…只是…伤口还有点痛…不碍事的…”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想要站直,“扶我起来…我们得…找出破绽…”
墨染郗连忙收紧手臂,让她靠得更稳:“清清!别逞强!伤口很深!那幻瞳的毒刃…非同小可!让我再…”
“没时间了!”晚清清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幻瞳就藏在暗处…它在消耗我们!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扶我起来!”
墨染郗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面容,心中一痛,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直。晚清清的身体大半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但她的头颅却高高昂起,丝巾下的金瞳再次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视着这片看似繁华、实则杀机四伏的“金帝国”街市!
呈薄雍冰眸如寒星,周身散发着冻结一切的恐怖寒意!他刚才含怒一击,冰魄裁决之枪几乎将半条街都化作了冰雕!然而,那些被冻结的“行人”、“士兵”、“商贩”,连同他们惊恐的表情,都在冰层碎裂后…如同幻影般消散!然后…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这景象,比千军万马更让人心头发寒!
“阿雍!”晚清清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虚弱却清晰的指令,“停下!别浪费力量!攻击这些幻象…是无用功!它们在吸收我们的攻击能量…壮大自身!”
呈薄雍冰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收回了即将再次凝聚的冰枪!看着那些重新凝聚、步步紧逼的幻象,他冰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到极点的神色!这幻境…比他想象的…更加诡异和难缠!连他的绝对冰封…都无法真正摧毁其核心!
“走!”晚清清当机立断,“去人多的地方!去…客栈!”
墨染郗立刻会意,半扶半抱着晚清清,呈薄雍冰眸扫过,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在前方开路,将那些靠近的幻象冻结、推开!三人迅速冲入街边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客栈——“悦来居”。
客栈内人声鼎沸,跑堂的吆喝声、食客的谈笑声、杯盏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掌柜的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快里面请!”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正常!
三人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晚清清靠在墨染郗怀里,闭目调息,努力压制着伤口的剧痛和毒素的侵蚀。呈薄雍冰眸锐利如刀,扫视着客栈内形形色色的人。墨染郗则不动声色地释放着极其细微的生命探测灵力,感知着周围的生命波动。
晚清清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星河观测者”之力已运转到极致!她的感知如同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客栈!每一个人的心跳、呼吸、体温、情绪波动…都清晰地映射在她“心海”之中!
她“听”到邻桌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在高谈阔论,议论着金帝国朝堂的风云变幻,言语间对镇西王完颜烈推崇备至…
她“听”到角落里一个老者在低声咳嗽,抱怨着天气变化无常…
她“听”到跑堂的小二在热情地推荐着招牌菜…
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
一个极其细微、如同蚊蚋般的声音,从一个醉醺醺的酒客口中含糊地飘出:“…嘿嘿…幻瞳大人…那可是…神出鬼没…它可以是…这里…任何一个人…嘿嘿…谁也…找不着…”
声音虽小,却如同惊雷般在晚清清“心海”中炸响!
“幻瞳可以是这里任何一个人!”晚清清立刻传音给呈薄雍和墨染郗!
呈薄雍冰眸瞬间锁定那个醉酒的酒客!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的刹那!那酒客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烂泥般瘫倒在桌上,鼾声如雷!气息、心跳…瞬间变得与普通醉汉无异!刚才那句话…仿佛只是醉后的呓语!不留丝毫痕迹!
晚清清心中警铃大作!越是正常!越是找不到破绽!这恰恰是最大的破绽!幻瞳…就隐藏在这片“正常”之中!它如同最高明的猎手,将自己完美地融入了环境!它在戏耍他们!它在等待他们露出破绽!
冷静!必须更冷静!
晚清清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摒弃所有杂念!她的“星河观测者”之力不再去分辨真假,而是如同浩瀚的星河本身,包容一切,映照一切!她的“心海”化作一片无垠的宇宙,客栈内所有人的气息、能量、情绪…都如同星辰般在这片宇宙中运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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