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镜宫寝殿。
晚清清在一种冰冷与炽热交织的熟悉气息中悠悠转醒。丝巾下的金瞳缓缓睁开,首先“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线条完美却带着一丝邪异冷硬的下颌线。她正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冰冷却坚实的胸膛。
她微微动了动,抬起头。
镜封爵似乎还未完全清醒,银色的长发铺散在玄色的枕衾上,有几缕拂过她的脸颊,带来微凉的痒意。那张俊美无俦、却常年被银色面具遮掩的脸庞,此刻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眼前。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与呈薄雍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少了那份冰封万载的孤高,多了几分邪魅入骨的妖异和…沉睡时难得的柔和。
晚清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使早已“看”过无数次,但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阻隔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依旧让她感到一丝悸动。
就在这时,镜封爵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深邃如渊的紫眸,瞬间锁定了怀中的她。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清醒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怎么了?清清,”镜封爵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磁性而危险,他低下头,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紫眸却微微眯起,“不认识为夫了?”
“阿爵…”晚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只餍足的猫儿,在他怀里蹭了蹭。
镜封爵低笑一声,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然而,他的目光却敏锐地落在了她白皙的颈侧——那里,一个极其细微、却带着独特野性气息的淡红色印记,如同雪地红梅般刺眼!
紫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昨夜在浴池边感受到的那股陌生而炽热的气息,瞬间涌上心头!
“起来了…”镜封爵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冰面下暗流的危险,“好好给为夫解释一下…你脖子上的印记?”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冰冷的触感,轻轻抚过那个印记。
晚清清沉默片刻,丝巾下的金瞳平静地“看”着他,如实将昨日与苍玄溟在寒潭边的一切,包括苍玄溟的痛苦、她的坦诚、以及最后那近乎决绝的血誓,都清晰地说了出来。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
镜封爵听着,紫眸中的寒意越来越盛!周身散发出的冰冷邪气几乎要让寝殿内的空气都冻结!当他听到苍玄溟竟然敢咬破晚清清的脖颈、吮吸她的血液、立下血誓时,一股滔天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那个不知死活的狼崽子!竟敢在他的女人身上留下印记?!
但当他听到晚清清那句“我的心…早已被阿雍、染郗、凌羽、阿爵…他们四人所占满。再无法…给予任何人…唯一、独有的那份感情”时,那翻腾的杀意和醋意,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他看到了她当时的坦诚和…那份对苍玄溟的尊重。也看到了苍玄溟最终那近乎卑微的、选择妥协与守护的决绝。
他紫眸深处剧烈地挣扎着!怒火、醋意、杀机…与一丝极其罕见的、对那份纯粹而绝望情感的…复杂理解,交织碰撞!他几乎要立刻起身,去将那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银毛狼崽子撕成碎片!
但最终…他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暴戾情绪。他想起呈薄雍的冷静,墨染郗的温柔,邪凌羽的霸道…他们四人之间那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以及…共同守护晚清清的那份默契。多一个…似乎…也并非完全无法忍受?尤其是…一个战力不俗、且已立下血誓、绝无背叛可能的…狼族王裔?
就在他脸色阴晴不定、强行忍耐之时,晚清清却突然伸出手,纤细却有力的手指,轻轻掐住了他线条冷硬的下巴!
“怎么了?我的夫君…”她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丝巾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吃醋了?那就算了…我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要把我推开…那我就…”
“不准离开为夫!”镜封爵猛地打断她!紫眸中瞬间爆发出近乎恐慌的厉芒!他一把抓住她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紧紧握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咬牙切齿,“为夫什么都没说!你就自己揣测…你…”
他的话再次被堵住!
晚清清掐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仰起头,主动吻上了他那冷硬的薄唇!不给他任何推开或拒绝的机会!
这个吻,带着安抚,带着一丝狡黠,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阿爵…”她在唇齿交缠间,含糊低语,“鼎城…不能倒…”
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清心咒,瞬间浇灭了镜封爵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和醋意。紫眸中的火焰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她丝巾下那承载着无尽责任和忧虑的金瞳。
是啊…鼎城不能倒。这不仅仅是她的责任…也是他的!因为…她是他的清清!她的战场,就是他的战场!
“遵命…我的尊主夫人!”镜封爵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和不容置疑的忠诚!他不再犹豫,低头狠狠吻了回去!这一次,带着全然的占有、宣示主权的霸道、以及…一种将醋意转化为守护力量的决绝!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纵容和…无条件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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