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修炼场内,寒气刺骨,拳风呼啸。
苍玄溟正全神贯注地对着那根伤痕累累的玄冰柱,一次又一次地轰击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冰冷的玄冰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珠。他紧抿着唇,浅灰色的眼瞳中只剩下对力量的极致追求和对自身控制力的不满。每一次出拳,他都竭力压缩着体内奔腾的野性力量,试图将其凝聚成一点,穿透冰柱,而非将其震裂。这过程艰难而枯燥,却让他暂时忘却了周遭那些让他烦躁的目光。
呈薄雍闭目静立在一旁,如同冰雕。然而,就在晚清清身影从远处阁楼消失的瞬间,他那冰封般的眼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冰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建筑,落在那座已然空荡的阁楼之上。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是了然?是担忧?还是…一丝不舍?
他知道,她走了。
鼎城的风云,终究需要她去掌控。那个宇文将军,那个月如歌…都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她片刻的停歇,已是奢侈。
呈薄雍的目光重新落回场中那个挥汗如雨的银发身影上。冰眸中的情绪瞬间收敛,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审视。
“力量凝聚,不在其形,而在其意。”他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清晰地传入苍玄溟耳中,“心无旁骛,方得始终。”
苍玄溟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再次沉腰发力,拳风中的银狼虚影似乎凝练了一丝,狠狠撞在冰柱上,留下一个更深、更集中的凹坑。他明白了,谷主是在提醒他,也是在…送别那个离开的人。
鼎城的暗流与女王的回归
鼎城上空,空间微微波动。
晚清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云来客栈顶楼,属于她的那间隐秘雅阁之内。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熏香气息,却掩盖不住那份无形的紧张氛围。
“小姐!”阿玉早已等候在此,小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您回来了!”
“嗯。”晚清清微微颔首,丝巾下的金瞳扫过雅阁,“苏媚呢?”
“苏娘子在玲珑阁,她说宇文将军的行踪…有些蹊跷,需要亲自确认。”阿玉快速禀报,“她让奴婢转告小姐:宇文离开云来客栈后,并未直接前往四海汇旧址,而是先绕道去了城西的‘黑水码头’,在那里停留了约半个时辰,似乎在等什么人。之后才去的四海汇废墟。他在废墟停留的时间不长,但…似乎用某种秘法探查了很深的地方。另外…”
阿玉顿了顿,声音压低:“金帝国那边的密报…是关于镇西王完颜烈的。据说…他麾下的‘铁浮屠’重甲骑兵,最近调动异常频繁,而且…有数支精锐小队,伪装成商队,秘密潜入了天澜国境内!目标…似乎指向…鼎城!”
晚清清丝巾下的眉头蹙得更紧。
宇文将军去黑水码头?那里是四海汇曾经最大的走私据点之一!他在等谁?又在四海汇废墟探查什么?难道…金龙王临死前,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金帝国镇西王完颜烈…这个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王爷,竟然也把手伸向了鼎城?还和天澜国扯上了关系?铁浮屠伪装潜入…这绝非小事!
“月如歌…”晚清清心中低语,“你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天澜国宇文…金帝国完颜烈…都被你搅了进来…看来,血屠复活在即,你是想用整个鼎城…乃至三国交界之地…作为祭坛吗?”
她走到窗边,“看”向四海汇废墟的方向,又“看”向城西黑水码头,最后目光扫过鼎城繁华的街景。
“还有十天…”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鬼医…血屠…宇文…完颜烈…月如歌…好…很好!都来吧!”
她转身,对阿玉吩咐道:“传讯给苏媚,让她务必查清宇文在黑水码头接触了什么人!另外…严密监视所有进入鼎城的可疑商队!特别是…从金帝国方向来的!”
“是!小姐!”阿玉应声,立刻去办。
晚清清又唤来夜枭:“通知呈薄雍和邪凌羽,让他们留意神风谷和金华国边境动向。金帝国…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遵命!”夜枭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晚清清独自站在窗边,丝巾下的金瞳深邃如渊。
鼎城,这座繁华的商业巨城,此刻在她眼中,已化作一个巨大的棋盘。宇文将军、完颜烈、月如歌、鬼医、血屠…一个个都是棋手,也是棋子。而她…才是那个执掌全局的棋手!
“你想用鼎城做祭坛?那我晚清清…就让你看看,谁才是这祭坛真正的主人!”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声音冰冷而充满掌控一切的自信。
晚清清独立于云来客栈顶楼雅阁的窗边,丝巾下的金瞳仿佛穿透了鼎城喧嚣的街市,穿透了层层空间,遥遥“望”向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蠢蠢欲动的阴影。
“月如歌…”她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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