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魄玉髓池的寒气依旧刺骨,但池边却弥漫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暖意。
镜封爵半跪在池边,紫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池水中那张苍白的小脸。晚清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阿爵…”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像被砂纸磨过。
镜封爵紫眸骤亮,猛地俯身靠近:“清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好多了…”晚清清虚弱地应道,丝巾下的眉头微蹙,“就是…有点冷…”
镜封爵立刻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冰冷的池水中抱起。一件厚实柔软的紫貂大氅瞬间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他动作轻柔,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将她抱到一旁早已备好的、铺着厚厚绒毯的寒玉床榻上。
晚清清靠在柔软的枕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气息明显平稳了许多。
镜封爵坐在床边,紫眸紧锁着她,声音低沉而严厉:“你的眼睛还没回来!没回来之前,不准再用那个法术!”他指尖收紧,泄露了内心的后怕,“再用一次…我就把你锁在镜宫里!哪里也不准去!”
晚清清丝巾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调侃:“阿爵…你怕了?”
镜封爵身体猛地一僵!紫眸深处翻涌起剧烈的波澜!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白,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低吼:“怕?!对!我怕!我怕得要死!清清…失去你…我会疯掉!我会让整个神州大陆…变成地狱!”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暴戾,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晚清清沉默了片刻,抬起手,摸索着覆上他紧握的拳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好…好…我知道了…眼睛没回来之前,我都不用…不要生气了,阿爵…”
镜封爵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反手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紫眸中的暴戾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失而复得的珍视。他俯下身,冰凉的唇瓣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咕噜噜…
一阵轻微的肠鸣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晚清清:“……”
镜封爵:“……”
镜封爵紫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扬声:“来人!把饭菜送上来!要清淡温补的!”
门外立刻有侍从恭敬应声。
——
揽星苑,呈薄雍的房间。
冰蓝色的身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如同凝固的冰雕。冰眸穿透夜色,死死锁定镜宫的方向。晚清清被镜封爵带走已经快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心中的焦灼如同毒蛇啃噬,几乎要冲破冰封的表象。
不行…他必须亲眼确认!
冰蓝光芒一闪!呈薄雍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下一刻,已出现在镜宫外围那如同深渊般吞噬一切光线的永夜帷幕之外!
冰冷的寒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试图穿透那无形的屏障,却如同泥牛入海。
“清清…”他低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镜宫内,寒玉床榻边。
镜封爵正小心翼翼地用玉勺舀起温热的参粥,吹凉了,送到晚清清唇边。晚清清刚张嘴。
嗡!
镜封爵紫眸骤然一寒!他猛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宫墙,看到了永夜帷幕外那道散发着刺骨寒意的身影!
“哼!”他冷哼一声,紫眸中翻涌起冰冷的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放下玉勺,对晚清清柔声道:“清清,你先吃,为夫去去就来。”
晚清清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丝巾下的眉头微蹙:“阿爵…”
镜封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一只烦人的苍蝇罢了。”
他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永夜帷幕之内,镜宫那宏伟而阴森的正门前。
嗡!
空间一阵扭曲!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强行撕裂了永夜帷幕的一角,如同破冰的利刃,出现在镜封爵面前!正是呈薄雍!
一个紫发紫瞳,玄色长袍,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周身散发着邪异冰冷的威压!
一个银发冰眸,冰蓝长袍,面容冷峻如万年寒冰,周身寒气凛冽!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如同两柄绝世神兵轰然相击!无形的气浪炸开!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杀意!
“清清怎么样了?”呈薄雍声音冰冷,开门见山。
镜封爵紫眸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与你何干?连自己的夫人都护不住的…废物!”
“你!”呈薄雍冰眸寒光大盛!周身寒气瞬间暴涨!地面以他为中心,寸寸冻结!他并指如剑,冰蓝光芒在指尖吞吐不定!“把她交出来!”
“交出来?”镜封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紫眸中杀意翻涌,“呈薄雍!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清清伤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这群废物的无能!若非你们连区区一个血屠都解决不了,她何至于动用禁忌之术,伤及本源?!现在…你还有脸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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