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禄“畏罪自尽”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锦水城乃至京城部分圈层激起波澜,旋即被更大的浪涛覆盖。晚清清的行动并未停止,她的目标清晰而冷酷——将太后金喜的羽翼,连根拔起,寸草不留。
一连数日,摄政王府的暗卫如同最精密的猎犬,配合着晚清清金瞳的指引,精准地锁定了一个又一个目标。户部侍郎、光禄寺少卿、甚至一位宗室旁支的老郡王…这些人或位高权重,或根基深厚,无一不是太后母族势力网上的重要节点,且都背负着累累罪证:贪污军饷、卖官鬻爵、侵占民田、草菅人命…
每一次,晚清清都亲自“登门拜访”。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威逼利诱。她只是带着铁证,直接出现在目标面前,金瞳如同审判之眼,宣告他们的罪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官员们,在绝对的力量和无可辩驳的铁证面前,瞬间被打回原形。有人当场瘫软昏厥,有人面如死灰抖若筛糠,有人妄图狡辩却语无伦次,更有甚者,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驱使下,竟想铤而走险,结果自然是瞬间被制伏。
一桩桩罪证,一个个面如土色的罪官,被源源不断地押送至皇帝邪凌宸的御案前。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人人自危,噤若寒蝉。那些与太后党羽有过牵扯的官员,更是寝食难安,生怕下一刻,那绯色的身影和金瞳就会出现在自己府邸门前。摄政王妃晚清清的名字,在朝野上下,已然成了清算与死亡的代名词。她的手段,比摄政王的雷霆更让人胆寒,因为无人能逃过她的“眼睛”。
太后的慈宁宫,成了风暴的中心。每一次罪官被带走,每一次罪证被呈上,都如同在她心口剜下一块肉。她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势力网,正在被晚清清以最粗暴、最彻底的方式撕碎、摧毁!巨大的愤怒、刻骨的怨恨,以及那挥之不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日夜啃噬着她的心神。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曾经保养得宜的双手枯瘦如柴,咳嗽声日夜不停,汤药不断。她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衰老病虎,徒劳地咆哮着,却连爪牙都被一一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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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皇帝邪凌宸携皇后瑜姝、摄政王邪凌羽,并特意请来了药王谷主墨染郗,一同前往慈宁宫“探望”太后。表面功夫要做足,他们要向外界展示帝后与摄政王的“孝心”。
慈宁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太后金喜倚在凤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形容枯槁,呼吸短促。看到皇帝一行人进来,尤其是看到邪凌羽和墨染郗时,她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怨毒,但随即被更深的虚弱掩盖。
“儿臣(臣弟)给母后请安。”皇帝和邪凌羽依礼问安,语气平淡无波。
皇后瑜姝也盈盈下拜:“臣妾参见母后。”
墨染郗则微微躬身:“草民墨染郗,见过太后娘娘。”
“皇…皇帝…有心了…”太后声音嘶哑微弱,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她的目光扫过墨染郗,“这位…是?”
“母后,这位是药王谷谷主,墨染郗先生,医术通神。儿臣特意请来,为母后诊治。”邪凌宸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墨染郗上前,温声道:“太后娘娘,容草民为您请脉。”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太后枯瘦的手腕,一股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悄然探入。他的任务很明确:吊住太后这一口气,让她死不了,但也绝不可能恢复如初,只能这样缠绵病榻,“安享晚年”。灵力在太后残破衰败的经脉中游走,精准地维系着那微弱的生机,同时不着痕迹地压制着任何可能恢复的苗头。
片刻,墨染郗收回手,对皇帝道:“陛下,太后娘娘凤体沉疴已久,元气大伤,五脏俱损。需静心调养,切忌大喜大悲,更不可劳心费神。草民会开一剂温养固本的方子,按时服用,可保…无虞。”他刻意加重了“无虞”二字,暗示会维持现状。
“有劳墨谷主。”邪凌宸点点头,转向太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母后,您听到了?墨谷主医术高明,您只需安心静养,按时服药,定能…慢慢将养起来。”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深意,“对了,母后不必忧心外间之事。安平侯府…朕会替母后您‘好好看着’的。还有安平侯的那两个女儿,茵常在和沛常在…朕,也会替母后您,好好‘照顾’的。”
“你……!”太后金喜猛地瞪大眼睛,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锦被!她听懂了!皇帝是在告诉她,她最后的依仗——母族安平侯府,以及她费尽心机送入宫的明佳茵和那个冒牌货明佳沛(悦葶澜),都已被皇帝牢牢盯死!他这是在诛心!是在告诉她,她彻底输了!连最后一点希望和报复的念头,都被他无情掐灭!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如同毒火攻心!太后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色瞬间涨得紫红,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怨毒无比地死死瞪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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