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沁芳苑外的回廊拐角,两双眼睛正兴奋地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紧紧盯着庭院中那沐浴在阳光下的三人。
“快看快看!墨谷主扶着小姐走呢!多般配!”青黛压低声音,激动地扯了扯阿玉的袖子。
“哎呀,摄政王爷来了!他抱小姐了!抱得好紧!”阿玉眼睛发亮,双手激动地握成小拳头,“你看王爷那眼神!啧啧啧,都快把小姐吞下去了!跟平时在朝堂上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青黛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王爷只有在小姐面前才这样!不过…墨谷主还在旁边呢…”她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墨染郗。
“怕什么!你看墨谷主多淡定!还笑呢!”阿玉一脸“我懂”的表情,“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小姐驭夫有术!三位大人都心甘情愿!你看你看!小姐亲王爷了!我的天!还伸舌头了!”
青黛看得脸颊微红,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阿玉姐…这…这光天化日的…”
“这有什么!”阿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情之所至嘛!说明咱们小姐恢复记忆了!你看王爷那享受的样子!哎呦喂,脸都红了还推开小姐说墨谷主在呢!假正经!”
墨染郗那句“方才我也试过了”清晰地飘进两人耳朵。
青黛惊讶地捂住嘴:“墨谷主…他…他刚才也…?”
“那还用说!”阿玉兴奋地直跺脚,差点笑出声,“你看小姐的嘴唇!肯定是被墨谷主亲肿的!哎呀呀,咱们小姐真是…魅力无边!摄政王害羞了!墨谷主还在那调侃!这修罗场…看得我热血沸腾!比话本子精彩一万倍!”
青黛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小声道:“小姐说要去摄政王府住几天…王爷那高兴劲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那是!太后催婚催得紧,小姐回去,就是最好的挡箭牌!看谁还敢往王府塞人!”阿玉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是自己要去做王妃,“不过嘛…小姐是大家的!谁也独占不了!嘿嘿嘿…”
两人躲在角落,捂着嘴,肩膀笑得一耸一耸,为自家小姐这“混乱”又甜蜜的局面兴奋不已,直到庭院里的三人分开,才意犹未尽地悄悄溜走。
* * *
夜色深沉,药王谷恢复了宁静。晚清清靠在床头,听着窗外的虫鸣。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的呈薄雍走了进来。他动作很轻,似乎不想惊扰她,但晚清清还是立刻睁开了眼。
“阿雍?”她看着他脱下外袍,轻声问,“怎么这几天都回来这么晚?”
呈薄雍走到床边坐下,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晚清清掀开被子一角,像只归巢的小鸟,熟练地钻进他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身体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呈薄雍自然地收紧手臂将她圈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月如歌吸走了五万怨魂,遁入地脉岩浆,踪迹难寻。腐骨渊剩下的五万怨魂虽被暂时镇压,但隐患极大。我需召集神州大陆其他有实力的门派,以及金华、盛源两国皇室的力量,共同商议加固封印之事,调派人手轮值看守,严防死守,避免怨魂逸散伤及无辜百姓。”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召集力量是真,但他内心深处更强烈的驱动力是:他绝不允许这些危险的怨魂,在未来某一天,成为晚清清需要独自面对、甚至可能伤害到她的隐患。他必须在她恢复、在她可能涉足之前,将危险降到最低。
晚清清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金瞳在黑暗中闪着忧虑的光:“镇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阿雍,要如何才能彻底收服它们?让那些魂魄安息?”
呈薄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黑暗中,他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答案——万魂幡是镜封爵炼制,理论上只有他能完全掌控和收服。但…晚清清呢?她身负九天星河本源之力,她的金光护盾能净化邪祟,她的占卜能洞悉未来…她是否也有能力?这个念头让他心底瞬间涌起巨大的恐慌。他怕了,真的怕了。每一次看到她受伤,看到她涉险,那种心脏被攥紧、几乎窒息的恐惧感都让他难以承受。他无法想象她独自面对那五万狂暴怨魂的场景。一丝一毫的风险,他都不想让她承担。
他沉默了几息,最终选择了一个更“安全”的答案,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镜封爵炼制的法器,只有他…才能真正收服它们。” 他刻意省略了那个“或许你也行”的可能性。
“嗯…”晚清清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有些沉重。看来,只能等那个沉睡在冰棺中的紫发男人醒来了。她下意识地更紧地贴向呈薄雍温热的胸膛,汲取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感受到她的依赖,呈薄雍心中的沉重被一股暖流冲散些许。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带着一丝压抑许久的渴求,声音低沉沙哑:“清清…既然你的记忆都回来了…那…为夫是不是可以…向你讨要一些…补偿?”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环在她腰间的手掌温度明显升高,带着暗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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