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封爵松开晚清清,紫眸深处翻涌的占有欲并未褪去,反而因那个吻而更加粘稠炽热。他冰冷的手指拂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唇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来人。”
阴影中,一个气息阴冷的邪修术士无声浮现,垂首听命。
“带‘他’去寒魄玉髓池。”镜封爵的目光甚至没有瞥向那个正在殿中飘散着最后几缕黑烟的傀影分身。
那邪修术士躬身领命,走向气息奄奄、身体已大半化为黑烟的“镜封爵”。他手中掐了个诀,一股黑气卷住那即将溃散的傀影,拖曳着朝镜宫深处那寒气森森的偏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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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魄玉髓池所在的偏殿,终年弥漫着刺骨的白色寒雾。池水并非普通液体,而是粘稠如浆的乳白色玉髓,散发着精纯的寒魄灵力,是疗伤续命的至宝。
“镜封爵”——或者说那团勉强维持着人形的溃散黑气,被邪修术士粗暴地丢在池边冰冷的黑晶地面上。邪修术士完成任务,看都未再多看一眼,身影便融入阴影消失。
池中,浓重的寒雾里,隐约可见一个被重重绷带包裹、如同破碎人偶般的身影悬浮着,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毒和痛苦的眼睛。正是被吊着一口气的月如歌。寒魄玉髓的能量缓慢滋养着她残破的躯体和经脉,维持着她不死的状态。
“镜封爵”挣扎着想爬进玉髓池。他这具分身核心遭受重创,又被晚清清的规则之力持续侵蚀,本源几乎耗尽,急需这寒魄玉髓的能量修补。但他身体溃散得太厉害,黑气丝丝缕缕逸散,连抬起手臂都异常艰难。
就在这时,池中那双怨毒的眼睛猛地亮起一丝诡异的光。
“尊…尊上…”月如歌的声音透过绷带传出,嘶哑难辨,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虚弱和敬畏,“属下…属下感知到您气息不稳…请…请允许属下…助您一臂之力…”
“镜封爵”漆黑的眼眸转动,看向池中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下属。他此刻自顾不暇,根本无心分辨她话语里的真假。月如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此刻能提供一点助力,算是废物利用。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算是默许。
月如歌眼中怨毒之色瞬间化为狂喜和贪婪!她艰难地抬起一只同样缠满绷带的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极其阴损的吸力——这是她重伤之下,凭借对镜封爵力量本质的一丝了解和强烈的恨意,无意中领悟出的邪法雏形!
“属下…这就…助您…”她声音依旧伪装得虚弱,指尖那点微弱的吸力却精准地刺入了“镜封爵”溃散边缘的能量核心!
“镜封爵”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般贪婪意念的力量,正试图钻入他本就不稳的核心!他漆黑的眼中瞬间爆发出被蝼蚁挑衅的暴怒:“你…找死!”
然而,太晚了!
月如歌那点吸力,如同点燃火药桶的火星!“镜封爵”本就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核心结构脆弱不堪。这股微弱外力的侵入,瞬间打破了最后一丝微妙的平衡!
轰!
“镜封爵”的身体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猛地爆开!不再是之前缓慢的溃散,而是彻底的能量爆发!黑暗灵力失去了所有约束,疯狂地涌向近在咫尺的月如歌!
“不——!”“镜封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不甘的意念嘶吼,化为一股精纯无比的能量流。
月如歌发出一声痛苦的、却又带着极致狂喜的尖啸!她如同一个干涸的海绵,不顾一切地疯狂吞噬着这股汹涌而来的力量!寒魄玉髓池的乳白色浆液剧烈翻腾,白色的寒雾被染上了一层污浊的黑色。她残破的身体在能量洪流的冲击下剧烈颤抖,绷带寸寸碎裂,露出下面依旧狰狞的伤口,但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灵力强行修复、弥合!她枯竭的经脉被粗暴地拓宽、填满,一股远比她全盛时期更加强大、也更加混乱邪异的气息,在她身上节节攀升!“不够!还不够!”月如歌狠辣的说道。
镜宫深处,正抱着晚清清走向寝宫的镜封爵脚步微微一顿。他紫水晶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随即归于漠然。一个失败的傀影分身彻底消散了,仅此而已。他连探寻的兴趣都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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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封爵的寝宫,透着一种冰冷的华丽。他将晚清清轻轻放在一张宽大、铺着厚重黑色绒毯的床榻上。
晚清清坐起身,金瞳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迷蒙,更多的是探究。她看着眼前这个紫发紫瞳、邪气凛然的男人,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问题:“镜封爵,以前…我们真的见过?” 阿玉那句“纠缠不休的大坏蛋”言犹在耳。
镜封爵低笑一声,带着一丝宠溺的责备。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晚清清额头。“小丫头,连我也忘了?”他俯身靠近,紫眸深深锁住她的金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我们岂止见过?我们是夫妻啊。”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丝被遗忘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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