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家人都知道大郎和刘家小女的私情。
见桐桐如此调笑他哥,韩母也忍不住笑道:
“桐桐说的没错,俗话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我看那丁家闺女就挺好,有鼻子有眼,不聋不瞎,渴了会喝水,饿了会吃饭,下雨还知道往家跑......”
“娘——!咱家不是有钱了嘛!”
“怎么?你不喜欢?”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让你妹帮你参考参考。”
“娘——”
韩父看到儿子脸上的伤就来气,他板着脸道: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四处惹是生非!亏你生得一身横肉,连被谁打的都说不清楚......”
哥哥已经被骂了一整天,韩秋桐心有不忍,救场道:
“爹爹,大过年的,就别说哥哥了,我想跟爹爹商量个事,现下咱们家中有了银钱,哥哥娶亲也花不了多少。”
“等段时日宫中发了宫俸,我再送些出来,咱们将这铺面买下,送与哥哥,这样一来,哥哥有了立身之本,嫂嫂进门以后还能多个帮手。”
“这铺子以后就交给哥哥嫂嫂打理,爹娘只管享福,等女儿以后有了钱,再在城中寻个清净的宅子,专门买给爹娘去住,爹,娘,你们看呢?”
女儿一片孝心,韩父韩母心中感动,却同时摇了摇头。
韩父说道:
“买铺面的事桐桐你不用操心,官家今日送来的银钱就已经够了。”
“桐桐啊,爹知道你孝心好,但你以后不要再送钱出来了,自己将钱都存起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今日喜欢你,明日指不定是个什么光景。”
“深宫隔世,爹娘也帮不上忙,你自己手上多些银钱,总归是好的......”
韩秋桐笑着打断爹爹的话:
“爹放心好啦,官家跟外面传的一点都不一样,可好了!爹爹我跟你说,你们别出去说哦,其实今天...是皇上偷偷放我出来的!”
“啊?”
“啊!”
“啊?!”
屋中三人全都瞪圆了眼睛。
韩春松不敢置信的道:“你...你偷跑出来的?!”
韩秋桐闻言气得不行:“谁说我偷跑出来的!你怎么听的!我说的是皇上偷偷放我出来的!”
“皇上干嘛要偷偷放你出来?”
“哼,这你就别管了!”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就是偷跑出来的!”
“你!你是不是傻?皇城全是禁卫,我自己能偷跑得出来?”
“那...那皇上放你出来就放你出来,为什么要偷偷放你出来?他是皇上啊,干嘛要偷偷的?”
“嗐!我跟你说不清楚!”
“哦——我说吧!你就是偷跑出来的,不过,你能跑出皇宫,也算你本事......”
“你!我懒得跟你说!爹,娘,你们别理他,他脑子被人打坏了。”
“桐桐,娘听人说,入了后宫,终身就别想出来,你跟娘说说,你是不是...真是偷跑出来的?”
“娘——!哎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出去哦!”
“嗯嗯,绝不说出去!你快说!”
“其实...其实是皇上跟我一起偷跑出来的。”
“啊!”
“啊!!”
“啊!!!你就吹牛吧你,打死我也不信!”
“哥!你!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你扯谎也不扯像一点,那皇宫都是皇上的,他想出来就出来,干嘛要偷跑出来?!”
“你!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桐桐,你给娘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娘!你!你们!气死我啦!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
王十朋走出皇宫时,已近正午。
昨夜的他还是个寄居破庙的落魄书生,不过半天功夫,今日就成了天子亲设衙署的正五品提举!
这泼天的富贵,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他脚步虚浮的向法喜寺走去,当来到那熟悉的山门时,不由得一愣。
只见门外停着一辆软轿和几辆油壁车,车辕旁侍立着几个青衣仆役。另一边空地上,几个身穿吏员服饰的人指挥着几个挑夫,正将几大袋鼓鼓囊囊的麻包卸在地上。
王十朋心中疑惑,紧走几步。
刚跨过门槛,便见住持‘秋有道’正陪着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说话。
王十朋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龟龄兄!你可算回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
王十朋循声望去,就见好友“陈彦”正局促的站在廊下避风处,手里还拎着一个油腻腻的荷叶包和一小坛村酿。
陈彦的脸上明显有些窘迫,显然也被眼前的阵仗弄懵了。
那中年男子闻声看向寺院大门,脸上瞬间堆起春风般的笑意。
“哎呀呀!王提举!可把您盼回来了!天寒地冻,提举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啊!”
那人几步走到王十朋面前,姿态放得极低,深深一揖:
“在下沈虚中,见过王提举!久候大驾了!”
王十朋脑中“嗡”的一声。
沈虚中!原礼部尚书?!现礼部侍郎?!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早朝匆匆见过一面。
他虽初入朝堂,但此人因攀附秦桧受到牵连,和其他六部尚书一起,被官家贬为礼部侍郎一事,昨日就被说书人编成了评书,在勾栏瓦舍中肆意宣讲,临安城无人不知。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从三品的紫袍大员!这等人物,竟降尊纡贵,顶着风雪,跑到这荒山野庙来等自己?
还对自己这个刚得五品的新人口称“在下”?
“沈...沈侍郎?”
王十朋心中惊疑,愣了愣神,慌忙还礼,“折煞学生了,学生岂敢当侍郎如此大礼?”
“当得!当得!王提举此言差矣!”
沈虚中笑容更盛,凑得更近了些,言语满是亲热。
“廉政司新立,提举之位何等紧要!王提举乃陛下钦点,简在帝心,未来前程不可限量!你我同殿为臣,正该多多亲近才是!”
屋檐下的陈彦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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