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一松,长长的吁了口气,接着疑惑的问道:
“连升四级?我?”
韩世忠笑道:“可不是嘛!陛下亲口任命你为两浙西路、两浙东路宣抚使,总督两路军政,正三品大员!对了,你那乌知府才从五品,是连升五级才对!圣旨年前就发出去了,怎么?你小子没有收到?”
两浙西、东两路宣抚使?
这可是拱卫临安行在,守卫核心腹地,最为要害的职位!非天子绝对心腹不能担任!
刘锜彻底愣住,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岳飞:“鹏举,良臣(韩世忠字)此言为真?那城外传言...秦桧已被陛下...”
岳飞神色一正,郑重的点了点头:“信叔,韩枢密并未虚言,如今你已是两浙宣抚使了。”
说着,岳飞向着北方拱了拱手,接着道:
“陛下天威凛冽,乾神独断,已于腊月二十九肃清朝堂,为岳某及一众蒙冤同僚平反昭雪,并在次日当殿诛杀金使,明发讨金檄文,决意御驾亲征,复我中原河山!”
韩世忠接口道:“你小子可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如今的官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不仅拨乱反正,更是大力提拔你我这般的主战之臣。”
“岳老二领着京西、湖北两路宣抚使,俺(韩世忠是陕西榆林绥德人)加了枢密左使,依旧兼着两淮,王夜叉去了江南路,你小子督两浙,吴麟领川陕。”
“连岳云这小子都当了殿前司都指挥使!老叶如今已是兵部尚书!还有洪皓、何铸、周三畏等人,全受了重用!”
王德见韩世忠又喊自己“夜叉”,想骂人又不好开口,只嗡声道:“泼韩五说的对。”
他刚说完就挨了韩世忠一拳。
叶梦得这两日已经习惯了这两个武夫的无礼,他摇了摇头,对刘锜笑道:
“刘宣抚,两浙之地乃国之根本、财赋重地,陛下将此地托付于你,足见圣心期望之深,此恩之厚,前所未见呐。”
“还有......”
几人见刘锜对朝中变故一无所知,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将朝中这几日惊天动地的变化,挨个说了一遍。
四人言语间,对当今陛下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皆称陛下为千古明君,让刘锜啧啧称奇。
韩世忠说得兴起,一拍大腿:
“信叔你是没见那日殿上光景!官家骂那鸟陵思谋,直如训小儿一般......喝一句‘剁成肉泥’,殿前班直一拥而上,真个就将那厮剁了!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叶梦得颔首道:“陛下圣明远迈前古,不仅军政大事,便是民生经济,亦有良策......日前提出的反腐三策,更是直指吏治痼疾......”
刘锜呆呆的听着,如闻天书。
他心中巨石一点点放下,巨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只觉疲惫全消。
听着听着,他突然转身,面向皇城方向,撩起袍角,推金山倒玉柱,重重跪倒在石阶上,深深叩首下去,声音哽咽:
“臣...刘锜...叩谢陛下!陛下明见万里,早已洞彻幽微!臣浅见薄识,竟妄揣圣意,罪该万死!”
说罢,狠狠磕了三个头,把额头都磕青了,继而爬伏于地,久久不肯起身。
想自己自顺昌大捷后,屡遭猜忌,连贬两次,未曾想陛下一直记挂在心,如今竟得这般重用,他怎能不感激?
叶梦得上前将他扶起:“刘大人,起来吧,陛下知你忠心,否则断不会将行在重地交于你手。再过两日,你我一同上殿,届时再谢恩不迟。”
待刘锜起身,岳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得正好,陛下交代的差事,正需你我一同参详。”
刘锜拭去眼角湿意,脸上神采焕发:“但凭鹏举吩咐!却不知陛下所命何事?”
这时,恰好李娃和岳安娘将早饭上桌。
“来来来,进屋说,边吃边聊!”韩世忠嚷嚷着,一把将刘锜拉进正堂:“岳老二抠门得紧,俺们来了这几日,天天饿着肚子,你一来就开饭,可见偏心。”
岳飞跟着进屋,无奈笑道:“你这厮,哪日少了你的酒肉?”
韩世忠斜了岳飞一眼:“哼,说得好听,还不是花我的银钱?”
叶梦得跟着打趣:“你自己要掏钱买肉,倒怪起别人来?”
五人有说有笑,围坐饭桌。
韩世忠见岳云侍立一旁,气道:“岳老二家里好大的规矩,总领殿前禁军的都指挥使都没资格上桌。”
说着,他将岳云拉到自己身边坐了,对岳云道:“莫怕他,老叔给你做主。”
这话引得众人莞尔,气氛越发松快。
饭菜还没上齐,岳飞拿起一叠文稿,对刘锜说道:
“信叔,陛下欲在军中推行两大新政,一曰‘军衔制’,二曰‘特种部队’。我等在此,便是要拟定施行细则。”
“军衔制?特种部队?”刘锜重复着这两个闻所未闻的词汇,面露疑惑。
“此乃陛下巧思所出,实乃强军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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