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兽山外门小比的日子,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正式拉开序幕。
巨大的演武场上,人头攒动,声浪鼎沸。
足足二十座黑曜石垒砌的擂台一字排开,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四周高台上,坐着不少内外门长老和前来观礼的弟子,气氛热烈又紧张。
杂役弟子和外围弟子的比试区域被安排在角落,围观的人不多,但每个站在候场区的杂役弟子,都绷紧了神经,手心冒汗。
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
夜明混在人群中,一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格外扎眼。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那些摩拳擦掌的外门弟子,他们大多气息浑厚,眼神倨傲,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法器或鼓鼓囊囊的符箓袋。
压力如山,但他眼底深处却燃着一簇火。
一个月不眠不休的苦练,炼气四层的修为,还有那几手练到近乎本能的法术,就是他全部的本钱。
“甲字七台,三百二十一号,夜明!对阵,四百零五号,张逵!”
执事弟子高声唱名。
夜明精神一振,排开众人,大步走上擂台。
他的对手张逵是个身材壮硕的外门弟子,炼气四层修为,使一柄厚背砍山刀,看起来力量不俗。
他见夜明穿着杂役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嗤,杂役也敢上来丢人现眼?识相的自己滚下去,省得爷爷我动手,不小心拆了你的骨头!”
张逵把刀扛在肩上,大大咧咧地说道,引来台下几声附和的哄笑。
夜明没说话,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摆开了最基础的起手式。
眼神沉静,如同古井深潭。
“找死!”
张逵被他的无视激怒,低吼一声,体内灵力爆发,挥动着砍山刀,带起一阵恶风,一招简单的“力劈华山”就朝着夜明当头砍来!
势大力沉,显然是想一招解决战斗。
台下有人已经下意识闭眼,仿佛看到了夜明被一刀劈飞的惨状。
然而,就在那刀锋即将临头的瞬间,夜明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轻描淡写。
脚下气流微涌,御风术让他的身体以一种看似不可能的角度轻轻一侧。
呼!
沉重的刀锋贴着他的鼻尖,狠狠劈落在擂台上,砸得黑曜石台面火星四溅!
张逵一招劈空,力道用老,身体不由得前倾。
就是现在!
夜明眼神一厉,根本没有使用花哨的法术。
他拧腰转胯,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瞬间凝聚在右拳之上,最简单直接的一记“破山拳”,直捣黄龙!
砰!
一声闷响!
拳头精准地砸在张逵空门大开的腋下软肋处!
“呃啊!”
张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剧烈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只觉得一股尖锐刁钻的力道透体而入,打得他气血翻涌,半边身子都麻了,砍山刀“哐当”一声脱手落地,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肋骨半天喘不上气。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刚才还在哄笑的外门弟子,笑容僵在脸上。
一招?
一个杂役弟子,只用了一招,就放倒了一个炼气四层的外门弟子?
甚至都没用法术?!
夜明收拳站立,呼吸都未曾紊乱。
他对着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张逵再次抱拳:
“承让。”
那执事弟子也愣了一下,才高声宣布:
“胜者,夜明!”
没有欢呼,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
夜明面无表情,走下擂台,回到杂役弟子的区域,闭目养神,等待下一场。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
王大牛激动地想冲过来,被夜明用眼神制止了。
接下来的几场,夜明的对手有强有弱,但再无人敢轻视这个穿着杂役服的清瘦少年。
他的战斗方式极其统一,甚至可以说单调。
从不主动抢攻,总是凭借那远超同阶修士的强大神识,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轨迹。
然后在那稍纵即逝的瞬间,用最简洁、最有效的方式出手。
或是侧身躲过火球,一记手刀砍在对方颈侧。
或是用那面坑坑洼洼的土盾硬抗一记风刃,趁对方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时,一脚将其踹下擂台。
他甚至很少使用耗灵力更多的火球术,更多的是依靠御风术带来的灵活,敛息术造成的瞬间判断干扰,以及那式练了千万遍,势大力沉的“破山拳”。
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往往对手法术才施展到一半,或者法器刚亮出来,就已经被他近身放倒。
这种近乎野蛮的,完全不像修仙者的实战打法,与周围其他擂台上法术对轰,符箓乱飞,光华闪耀的场景格格不入,显得异常扎眼。
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连胜!一路连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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