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域：终末皇权 第54章 能力的代价 － 再现

深井水的发现，如同在干涸的心田注入了一股清泉，极大地缓解了营地的生存焦虑。虽然取水过程艰辛，但至少希望就在那里，看得见，摸得着。营地的气氛也因此轻松了不少，连张浩的抱怨似乎都暂时减少了。

然而，陆青珩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外部环境的压力暂时减轻，让他有更多精力投入到对自身能力的锤炼上。冥帝血脉的力量深不可测，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在危机四伏的末世，力量的停滞不前，就意味着潜在的死亡。

他给自己定下了更严苛的训练目标：提升能力的强度、精度和持久力。尤其是“群体影响”能力，在面对尸潮时至关重要。上次在中心会所，他成功引开了大量丧尸，但那更多是依靠制造声响的间接手段，真正意义上的、同时对多个目标进行精神干预，他还没有系统尝试过。

机会在一次例行的午后巡逻中到来。巡逻小队由陆青珩、王猛和负责记录周边环境变化的赵明组成。他们沿着一条通往山庄边缘商业街的辅路前进，这条路相对开阔，视野良好，通常丧尸不多。

但今天，情况有些不同。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陆青珩的感知提前捕捉到了异常——从右侧一条小巷里，正有五个能量反应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移动。是丧尸，行动速度不快，但很集中。

“右前方小巷，五个，过来了。”陆青珩低声预警，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隐蔽到路边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后。

很快，五只穿着各异、但同样破烂不堪的丧尸，蹒跚着从小巷里转了出来。它们似乎是被远处某个声音吸引，但此刻失去了目标，正在路口漫无目的地徘徊，挡住了巡逻队的去路。

按照常规做法，最简单的是绕行，或者由王猛和陆青珩配合，快速、安静地逐个解决掉。这五只普通丧尸，对他们构不成太大威胁。

但陆青珩看着那五只聚集在一起的丧尸，心中一动。这是一个绝佳的练习机会。数量适中，距离合适，环境相对安全。

“王猛，赵明，你们警戒四周，防止有其他丧尸被吸引。”陆青珩沉声道，“我来处理它们，试试新方法。”

王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陆青珩的意图，点了点头，握紧铁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赵明则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拿出笔记本，似乎想记录什么。

陆青珩深吸一口气，从公交车后缓缓走出，在距离尸群约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他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集中，胸前的古玉开始散发出比平时更明显的温热感。

意识沉入那片幽深的感知之海，五团混乱、死寂的能量源如同黑暗中的污点，清晰可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将精神力凝聚成一股，去强行控制或干扰一个目标，而是尝试着将意念“分叉”。

这是一种极其艰难的感觉，仿佛要将自己的意识强行撕裂。他需要同时锁定五个目标，并向每一个目标传递出相同但独立的指令——“停下，转身，离开”。

起初，精神力如同溃散的流水，难以凝聚，更别提分心五用。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咬牙坚持，依靠古玉传来的稳定能量流，强行将溃散的精神力收拢，并小心翼翼地分成五股细流，如同五根无形的丝线，射向那五只丧尸。

“呃……”第一只丧尸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声音，脚步停了下来，茫然地转头。

第二只身体晃了晃，似乎想继续前进，但又有些犹豫。

第三只和第四只反应更迟钝，只是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第五只几乎没什么反应，依旧向前蹒跚。

失败了！控制力严重不均，而且极其耗费心神！就这么一瞬间，陆青珩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锤击中，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穿刺！

但他没有放弃。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他再次集中精神，调整着五股精神丝线的强度，试图让指令同步生效。

“嗬……”这一次，五只丧尸几乎同时出现了明显的停滞，动作变得极不协调，像是提线木偶被不同的力量拉扯，开始歪歪扭扭地转身，想要朝来的方向回去。

成功了！虽然效果还很粗糙，但它们确实在被同时影响！

然而，这种“成功”的代价是巨大的！陆青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汗水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涌出，瞬间浸湿了衣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倾泻，几乎要被抽空！那五根精神丝线也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断裂。

更糟糕的是，这种高强度、大范围的精神波动，似乎产生了某种“噪音”，吸引了更远处的注意！赵明突然低呼：“陆哥！左边街口！又来了！不止五个！”

陆青珩猛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勉强看到，左侧街口果然又出现了七八只丧尸的身影，正被这边的精神波动吸引过来！

“撤！”王猛当机立断，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陆青珩，同时对赵明吼道，“快走！”

赵明吓得赶紧收起笔记本，跟着王猛，搀扶着陆青珩，迅速向后退去，利用废弃车辆和建筑物作为掩护，摆脱了丧尸的纠缠。

回到营地时，陆青珩几乎虚脱，被王猛和林晓扶到床上。林晓立刻给他检查，发现他脉搏过快，体温偏低，显然是精神严重透支的症状。她赶紧给他喂了些糖水，让他安静休息。

陆青珩躺在床上，大脑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心跳都加重着这种痛苦。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身能力的极限。同时影响五个普通丧尸，已经是目前的极限，而且消耗巨大，难以持久，甚至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面对的是更强大的变异体，或者数量更多的尸群，这种尝试无异于自杀。

力量的代价，再次以残酷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变强的道路，没有捷径，唯有更刻苦的锤炼、更精细的掌控，以及……对自身极限的清醒认知。在昏沉沉睡去之前，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必须找到更高效运用力量的方法，否则，这双刃剑迟早会伤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