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域：终末皇权 第428章 惨烈的代价

陆青珩与加尔文骑士长之间那惊心动魄、仿佛神灵交战的巅峰对决，如同一个巨大的、不断爆发出毁灭性能量的漩涡，牢牢吸引、牵制住了战场中央最核心、也最强大的力量。那不断扩散的、混合着圣光与死亡的能量冲击波，不仅清空了大片区域，也在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双方普通士兵都难以逾越的、危险的隔离带。

白色军团的士兵，在军官的严令下，远远避开了那片死亡区域，从两侧，如同白色的、冰冷的潮水，继续向着“铁脊关”隘口之后，那失去了“冥帝”直接庇护、摇摇欲坠的冥府防线，汹涌漫灌。

而冥府残部，也在短暂的震撼与茫然之后，被前线指挥官嘶哑的、带着最后疯狂的吼声唤醒，重新捡起武器，扑向那即将被突破的防线缺口。

然而，失去了陆青珩这位“冥帝”的亲自坐镇与领域加持，正面战场的局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恶化。

“弹药！我们需要更多的‘破魔弹’！不，任何能打响的东西都行！” 一处半塌的掩体后，满脸血污的军需官对着通讯器绝望地嘶吼，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滋滋的电流杂音和远处越来越近的、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储存“破魔弹”和其他特种弹药的仓库，早已在之前的覆盖性打击和“神圣枷锁”的侵蚀下化为废墟。士兵们手中老旧的枪械，打出的实体子弹，打在“神恩先驱”厚重的塔盾和圣光护甲上，只能溅起微不足道的火花，或者被轻易弹开。偶尔有几发能量武器命中，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流淌的圣光轻易“净化”、抵消。

“骸骨勇士顶上去！用身体堵住缺口！” 另一段防线上，亡灵法师的声音因为魂力透支而变得尖利颤抖。残存的、魂火已然黯淡的骸骨战士和僵尸，迈着僵硬、却坚定的步伐，扑向那被“圣光傀儡”（虽然被陆青珩与加尔文的战斗余波逼退，但仍有其他“圣光傀儡”在攻击其他区域）和“神恩先驱”暴力撕开的防线缺口。它们挥舞着锈蚀的刀剑，或用身体冲撞，试图用数量，延缓那白色铁流的推进。然而，在“净化矩阵”持续的、无处不在的圣光力场侵蚀下，低阶亡灵的魂火如同风中之烛，迅速黯淡、熄灭。骸骨战士的骨骼变得脆弱，僵尸的血肉在圣光中嗤嗤作响，冒着黑烟。它们往往还未接近敌人，便已自行崩解、燃烧，化为灰烬。偶尔有幸运者冲到了白色军团阵前，也会被“神恩先驱”沉重的战锤轻易砸碎，或被“卫戍军”锋利的长矛刺穿、挑起，然后在圣光的灼烧下，化为飞灰。

亡灵军团的数量，在“净化矩阵”和圣光军团的持续打击下，锐减。曾经漫山遍野、令人望而生畏的亡灵海，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不成建制的零星个体，如同烈日下的残雪，迅速消融。

而白色军团一方，情况则截然相反。后方，那被“圣光之壁”笼罩的、仿佛无穷无尽的白色海洋中，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新的、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士兵。“神恩先驱”、“卫戍军”的方阵，如同永不枯竭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稳步地，碾过冥府守军用血肉和残骸构筑的、越来越单薄的防线。更后方，“神恩弩炮”依旧在有节奏地轰鸣，将毁灭性的圣光箭矢，精准地投向任何试图组织起有效抵抗的火力点或人员密集区域。

“A3区失守！银爪部落的兄弟们……全没了！”

“东侧坑道被‘神罚骑士’小队突破！请求支援！……不，不用了……”

“能源中枢彻底过载！所有自动防御系统失效！重复，所有自动防御系统失效！”

“指挥官阵亡！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坏消息，如同雪崩般传来。通讯频道里，充斥着绝望的呼喊、临死的惨叫，以及最后时刻拉响爆炸物的轰鸣。防线，被一块块、一片片地蚕食、突破、瓦解。原本依托“铁脊关”隘口和山体构筑的、相对完整的防线，如今已被分割、撕裂成数个互不相连、各自为战的孤立据点。

守军，被迫放弃固守的阵地，转入更加残酷、更加血腥、也更具不确定性的——巷战与肉搏战。

残破的堡垒内部，狭窄的坑道中，崩塌的仓库废墟里……冥府残存的士兵、佣兵、甚至非战斗的研究员和后勤人员，拿起了身边一切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打光了子弹的枪械、锈蚀的刀剑、断裂的钢筋、甚至尖锐的碎石——依托着熟悉的地形，在每一个转角，每一处断壁，每一堆瓦砾后，与突入进来的白色军团士兵，展开了最后的、绝望的、寸土必争的厮杀。

“为了冥府！为了大人！杀——！！！” 一名断了一条手臂的老兵，用仅剩的右手挥舞着工兵铲，嘶吼着扑向一名“卫戍军”士兵，在对方的长矛刺穿他胸膛的同时，用工兵铲狠狠劈开了对方没有面甲防护的脖颈，鲜血混合着圣光，溅了他一脸。

“跟这些狗娘养的拼了！” 几名浑身缠满不稳定爆炸物的“狂战士”，大笑着，点燃了引信，冲向一小队正在清剿坑道的“神恩先驱”，在刺目的圣光和剧烈的爆炸中，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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