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诡异的敲击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从巷道深处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光线在浓密的灰尘中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却照不透那粘稠的黑暗,只能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和战士们紧绷的、满是汗水的脸。
“是什么鬼东西?!” 一名年轻的战士声音发颤,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别慌!稳住阵型!” 大山低吼一声,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悸。他死死盯着前方黑暗,耳朵捕捉着声音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多年的战斗本能告诉他,危险正在急速逼近。
老李和幸存的矿工们被战士们护在中间,蜷缩在相对稳固的巷道拐角,脸色煞白。被堵在塌方另一头的两名同伴生死未卜,而眼前又有不知名的怪物逼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们。
突然!
“嗤啦——!”
一阵刺耳的、如同金属刮擦岩石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巷道两侧原本看似坚固的岩壁,竟然如同活过来一般,无声无息地裂开了数个不规则的、黑黢黢的洞口!那些洞口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边缘整齐,带着明显的开凿痕迹,只是被巧妙地用碎石和泥土伪装过!
“注意两边!!” 大山厉声示警,枪口猛地转向左侧最先裂开的洞口。
然而,还是晚了。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嘶吼,数十道矮小、敦实、动作迅捷如鬼魅的身影,如同从墙壁中“流”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那些裂口中涌出!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黑影,瞬间就封堵了巷道前后,将勘探队和救援人员团团围住!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来袭者的样貌,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根本不是人类,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变异生物!他们身高普遍只有一米三四左右,但极其粗壮敦实,四肢短小却布满结实的肌肉,皮肤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色,布满了细密的、岩石般的纹路。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头颅——比例奇大,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得如同灯泡,占据了小半张脸,瞳孔是深邃的漆黑,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如同夜行动物般的反光,显然是为了适应地底黑暗的环境而极度进化。他们没有头发,头顶光秃秃的,长着几块坚硬的、角质般的凸起。
他们身上穿着简陋的、用某种坚韧兽皮和不明矿物片缝合而成的粗糙衣物,手中握着短矛和圆盾。短矛的矛尖和盾牌表面,都镶嵌着一种散发着柔和、稳定白光的奇异晶石,将整个昏暗的巷道映照得一片惨白,也照亮了他们那面无表情、充满敌意的脸。
“嘶——哈——!”
为首的一个穴居人(姑且这么称呼),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嘶哑、如同岩石摩擦般的怪异音节。他抬起手中的晶石短矛,指向大山等人,又指了指来时的巷道方向,动作简单而明确:离开!立刻!
“是……是穴居人?!传说中的地底人?!” 老李见多识广,惊恐地低呼一声,声音都在颤抖。他年轻时听过一些老矿工的传说,关于地下有智慧种族,但一直以为是天方夜谭。
“开火!!” 大山可不管什么传说,对方已经表现出明确的敌意,而且堵住了退路,此刻犹豫就是死路一条!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开火命令!
“哒哒哒——!”
自动步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最近的穴居人!然而,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穴居人反应快得不可思议!他们似乎能预判弹道一般,矮身、翻滚、或用手中那不起眼的圆盾格挡!更诡异的是,当子弹击中他们那苍白的皮肤,或是他们手中的圆盾时,竟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甚至溅起火星!只有少数几发子弹,在极近的距离命中未被防护的要害,才能将其击倒,但大多数攻击,竟然被那看似粗陋的装备和坚韧的皮肤挡了下来!
“他们的皮和盾牌有古怪!打不穿!” 一名战士惊骇地喊道。
“用破片手雷!” 大山当机立断。
两名战士迅速掏出手雷,拉开保险,奋力向前方扔去!
“轰!轰!”
爆炸的火光和气浪在狭窄的巷道内肆虐,碎石飞溅。几名躲闪不及的穴居人被炸得倒飞出去,发出痛苦的闷哼。但更多穴居人则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迅速躲入岩壁的凹陷处或裂口中,避开了爆炸的主要杀伤。
爆炸的烟尘尚未散尽,那些穴居人便再次涌出!他们不再保持距离,而是发出短促、尖锐的呼啸,如同潮水般猛扑上来!动作迅猛,配合默契,数人一组,盾牌在前抵挡子弹,短矛从缝隙中疾刺而出!那晶石矛尖锋利无比,轻易就能刺穿普通作战服,带起一蓬蓬血花!
“啊!”
“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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