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阴霾,似乎正从顾家村的上空一点点散去。
疫症得到了控制,村民们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多了几分生气。
可顾尘的心,却始终悬着。
他站在望楼上,手扶着冰冷的栏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村外临时搭建的流民营地。
怪。
太怪了。
村里的情况在好转,按理说,这些因疫症和饥荒而来的流民,就算不减少,也不该再增加了。
可眼前的景象,却是人头攒动,数量不减反增。
更诡异的是,这些所谓的“流民”,行动轨迹太过刻意了。
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三三两两,在村子的哨塔、仓库、甚至是军事操练的区域附近徘徊。
眼神里,没有寻常难民的麻木和绝望,反而闪烁着一种精明和打量的光。
“这些人的站位……”
顾尘的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张布防图。
“这他娘的,完全是在踩点侦察!”
他猛地转身下楼,径直走向苏婉清的院子。
乱世之中,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婉清,你有没有发现,那些流民有些不对劲?”
房间里,苏婉清正在整理账目,听到顾尘沉声发问,她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顾尘身边,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绕而来。
“夫君果然慧眼如炬。”
苏婉清的声音温婉动听,“妾身也觉得他们眼中缺少绝望,反而透着一丝……狼性。”
顾尘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拇指在她光洁的手背上摩挲。
那触感,细腻得像是上好的丝绸。
“果然,还是我的婉清最心细。”
苏婉清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动人的红晕,像是雨后的桃花瓣。
她有些娇羞地抽回手,葱白的玉指却调皮地,轻轻点在了顾尘结实的胸膛上。
“夫君谬赞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神却亮晶晶的。
“既然是狼,那便不能当羊来养。”顾尘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打算引蛇出洞。”
他将自己的初步想法说了出来,故意泄露一些虚假信息,引诱对方动手。
苏婉清听完,沉吟片刻,美眸流转,一个更为周全的计策在她心中成型。
她忽然朝顾尘走近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顾尘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能闻到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体香。
苏婉清微微踮起脚尖,红润的嘴唇凑到顾尘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像是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耳廓,让他心神一荡。
“夫君,不如……我们来一招‘瓮中捉鳖’?”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我们暗中将粮仓的粮食转移大半,只留下一些不重要的杂粮。然后由妾身假扮成管事,在巡查时‘不小心’抱怨人手不足,守备薄弱……”
“……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听着耳边佳人吐气如兰的妙计,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馨香,顾尘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他伸出大手,稳稳地搭在苏婉清纤细的肩膀上。
“婉清,有你在,何愁大事不成?”
他声音有些沙哑。
得到夫君的肯定,苏婉清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那是一种智慧与柔情交织的动人光彩。
计划,就此敲定。
当夜,一张由顾尘亲自布置的天罗地网,悄然在顾家村铺开。
子时。
万籁俱寂。
“轰——!”
一声巨响,村南的粮仓方向,一道火光猛地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夜空。
“走水啦!粮仓走水啦!”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宁静。
埋伏在暗处的纵火者们,嘴角刚刚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还未来得及撤退。
“咻!咻!咻!”
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出,手中的劲弩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纵火者脸色大变,知道中计,厉声喝道:“不好!撤!”
可,还来得及吗?
“一个都别放过!”
顾尘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宛如死神的宣判。
眼见败露,几人竟毫不犹豫地想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囊!
“拦下他们!要活的!”
顾尘眼疾手快,一声令下,身边的亲卫如猛虎下山,瞬间扑上,精准地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一场突袭,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变成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抓捕。
顾家村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
顾尘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跪着的一排俘虏。
那是一种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气和威严。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亡命之徒抖如筛糠。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顾尘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首的汉子还想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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