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带着三嫂和那杆沉甸甸的百炼精钢长枪,刚踏进自家院门,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前院里,林若烟和林楚楚姐妹俩正在练功。
看到顾尘回来,林楚楚兴奋地跑了过来:“四哥,你回来了!”
林若烟则停下动作,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顾尘手中那杆通体黝黑的长枪上。
她的凤眼瞬间就亮了,像狼见到了肉,快步走上前,毫不客气地伸手就要拿。
“好东西啊!”
她掂了掂分量,随手挽了个枪花,枪尖在空中发出一阵轻微的破风声,英姿飒爽。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短打,紧身的武服将她那充满力量感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充满了爆发的美感。
“小叔,这是……”苏婉清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里的长枪,秀眉微蹙。
她那身温婉的襦裙也掩盖不住她成熟丰腴的身段,走动间摇曳生姿,自有一股动人的风韵。
顾尘还没来得及解释。
“顾家四郎!出大事了!”
村长老李头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张老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见到顾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但由于太急摔在了地上。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猎户,个个带伤,满脸惊恐。
“老村长,你慢点!发生了什么!”顾尘心中一沉,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四郎啊!”老李头带着哭腔,一把抓住顾尘的胳膊,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山……山上的土匪下山了啊!”
“邻村的张家庄……完了!”一个受伤的猎户颤抖着说,“我们几个去山里下套子,路过张家庄亲眼看见的!满地都是血,到处都是火!那些畜生,见人就杀,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他们人多,抢光了张家庄,下一个……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们村了!”
这几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院子里最后一丝安宁。
苏婉清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向顾尘身边靠了靠。
白梦影和苏家姐妹更是吓得小脸发白,紧紧地围了过来,寻求着唯一的依靠。
只有林若烟,在最初的震惊后,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战意。
她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枪。
全家人的目光,还有老李头和那几个猎户绝望的眼神,此刻全都聚焦在了顾尘身上。
他,早已成了所有人唯一的主心骨。
顾尘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看着众人期盼又恐惧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这些如花似玉、惊慌失措的嫂嫂和妹妹们。
他知道,安逸的日子,结束了。
他亲手打造的这个世外桃源,如今成了一块在黑夜里散发着浓郁肉香的肥肉,引来了四面八方饥饿的豺狼。
躲是躲不掉的。
那就打。
“老村长,召集村里所有还能动弹的男人,到我这儿来开会。”顾尘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还有,去村口告诉那些逃难来的人,想活命的,也一并过来。”
他的话,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慌乱的众人瞬间找到了方向。
很快,顾家的大院里,挤满了人。
有本村的村民,也有刚刚逃难至此、衣衫褴褛的流民。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恐惧、麻木和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神,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那个年轻人。
顾尘手持长枪,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怕。”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怕也没用。飞鹰寨的土匪是什么货色,你们比我清楚。等他们来了,男人,会被当成猪狗一样宰了。女人,会比死还惨。”
他的话很直白,很残酷,却让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
“现在,我给你们一条活路。”
顾尘用枪尾重重往地上一顿,“从今天起,这个村子,我说了算。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我让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
“我给大家的承诺只有两个。”
“第一,只要听我的,干活,我就管你们全家吃饱饭!顿顿有肉不敢说,但绝不会让你们饿死!”
这句话一出,人群,特别是那些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流民,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第二,拿起武器,跟我一起守住村子。打退了土匪,你们就能活下去!你们的婆娘和娃,也能活下去!”
“愿意跟我干的,就站到右边来!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我顾尘绝不拦着!”
话音落下,片刻的死寂之后,人群开始涌动。
几乎没有人犹豫,所有青壮年,都默默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站到了右边。
他们已经一无所有,而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们最需要的东西——食物,和希望。
“好!”顾尘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立刻开始发号施令。
“大嫂!”
“小叔,我在。”
苏婉清立刻应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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