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49海外争霸 第2章 海路逃亡遇风暴

陆地上的逃亡已经艰苦得超乎想象，而海上的旅程，则完全是另一场噩梦。

在雷州半岛的某个混乱码头，李金唐和成千上万的溃兵、难民一起，像沙丁鱼罐头似的，被塞进了一艘看起来年纪比他还爷爷还大的破旧货轮。这船锈迹斑斑，船舱里弥漫着鱼腥、汗臭和呕吐物混合的诡异气味，熏得人眼睛发辣。

“这玩意……真的能浮起来吗？”李金唐扒在拥挤的船舷边，看着脚下泛着油污的海水，心里直打鼓，“我许愿换活法，没许愿搭泰坦尼克号续集啊！”

一个浪头打来，破船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烈摇晃起来。船舱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呕吐声。

“呸呸呸！”李金唐被溅了一脸海水，咸涩得要命，“完了，晕船体验卡到期续费了，还是终身会员制！”

他身边是个看起来读过些书、戴着破眼镜的年轻人，脸色惨白地抓着栏杆，嘴里念念有词：“国之不国，颠沛流离……呜呼哀哉……”

“兄嘚，别呜呼了，”李金唐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留点力气呜呼后面的风浪吧，我感觉大的要来了。”

他的预感很快成了现实。

货船勉强驶入南海海域不久，天色骤变。刚才还算平静的海面，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狂风呼啸，卷起滔天巨浪，如同巨大的黑色山峦，一次又一次地狠狠砸向这艘渺小的船只。

天空黑沉如墨，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甲板上噼啪作响，几乎要洞穿钢板。

“台风！是台风！”有人绝望地嘶喊。

货船像一片树叶，被巨大的自然之力肆意玩弄。每一次颠簸都仿佛要将其撕裂。桅杆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轰然倒塌，砸中船舱，引起一片惨嚎。冰冷的海水疯狂地从各个缝隙涌入船舱。

“抓紧！抓紧东西！”有人在大叫。

但人力在天地之威面前，渺小得可笑。

一个前所未有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船体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哀鸣，猛地向一侧倾覆！

“我日——！”

李金唐只来得及爆出一句粗口，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瞬间被冰冷咸涩的海水吞没。

窒息感、压迫感、冰冷感瞬间包裹了他。混乱中，他呛了好几口水，肺部火烧火燎地疼。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向上划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冲破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是地狱般的景象：破碎的船体、漂浮的木板、挣扎呼救的人、以及不断被巨浪吞噬的生命……

“木板！”他一眼看到附近漂着一块较大的破船板，几乎是耗尽最后力气扑了过去，死死抱住。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风暴仍在持续，雷电在漆黑的天幕上张牙舞爪。李金唐抱着木板，随波逐流，时而被推上浪尖，时而又被埋入波谷。他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狂风暴雨的咆哮和海浪的轰鸣。

孤独和恐惧如同海水一样冰冷刺骨。

“妈的……道观许愿……海难体验……这增值服务也太到位了……”他牙齿打颤，一边咒骂，一边却抱紧了木板，丝毫不敢松手。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风暴终于渐渐平息。天空露出些许灰白，但海面依然广阔得令人绝望。

口渴、饥饿、暴晒、脱水……各种痛苦轮番上阵。

“水……淡水……”他的嘴唇干裂出血，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幸运的是，很快下起了雨。李金唐赶紧仰起头，张大嘴巴，像棵久旱逢甘霖的枯草，贪婪地接饮雨水。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自助式淡水配送！”他苦中作乐地笑了笑，尽管笑容比哭还难看。

食物是个大问题。看着海里游动的鱼，他眼睛发绿。尝试了几次徒手抓鱼，除了差点掉进海里，一无所获。

“要是有点鱼饵就好了……”他摸索全身，只有那身破烂的粗布衣。忽然，他想起以前看过的荒野求生视频。

“妈的，拼了！”他咬咬牙，从衣服最破的地方撕下一条布条，又从自己干裂的嘴唇上抹了点血渍沾上去，做成一个简陋的“诱饵”，小心地垂进水里。

也许是运气爆棚，也许是真的饿出了幻觉，竟然真有一条不太聪明的鱼被吸引，好奇地靠近。李金唐屏住呼吸，用尽生平最快速度猛地一抓！

滑腻的触感！抓住了！

“哈哈哈！小样儿！今晚加餐！”他狂喜，几乎泪流满面。虽然生鱼肉腥得难以下咽，但为了活下去，他闭着眼硬嚼了下去。

“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鸡肉味，嘎嘣脆……”他一边干呕，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就这样，靠着一块破木板，靠着雨水和偶尔抓到的“海鲜刺身”，李金唐在茫茫大海上漂了三天三夜。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在重复机械的求生动作。

直到第四天清晨，一抹清晰的绿色线条出现在遥远的海平线上。

“岛……是岛！”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干涸的身体里突然涌起一股力量。

海浪似乎也在帮他，推着他和他的破木板，一点点靠近那片绿色的希望。

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白色的沙滩和摇曳的椰子树。

希望就在眼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划动着几乎麻木的手臂。

终于，一个浪头将他连人带板子推上了沙滩。粗糙的沙砾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真实的刺痛感。

“得……得救了……”这个念头刚闪过，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极致的疲惫和虚弱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脑袋一歪，他直接晕死在海滩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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