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大陆：龙啸九天武神 第124章 记忆之墟的回响

穿过百万光年的星尘迷雾时，领域外的光芒开始变得黯淡。不是黑暗，而是一种“褪色”——就像被反复冲刷的旧画，所有色彩都失去了饱和度，连星光都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虚空里。

“这里的光……在‘忘记’自己该如何发亮。”洛璃伸出手，指尖触及领域光膜的瞬间，竟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刚才还清晰记得的冰火光带操控口诀，此刻竟有两个音节在脑海中变得模糊，“我的法则记忆在打滑。”

楚风迅速展开空间法则，在领域周围织成三层防护网：“空间坐标也在褪色。我标记的跃迁节点，每过十息就会偏移一寸，像是被某种力量‘擦除’了痕迹。”

织网者的光粒网络此刻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状态，无数光丝在闪烁中时隐时现：“检测到‘记忆基频’的严重衰弱。这里的法则不是在崩溃，是在‘遗忘’自己的运行逻辑——恒星忘记了该如何燃烧，行星忘记了自转的轨迹，连最基础的‘引力’，都在渐渐忘记自己该如何拉扯物质。”

林峰凝视着前方。一片庞大的星域在视野中展开，那里有无数悬浮的大陆碎片，碎片上能看到城市的残骸——但这些残骸异常“崭新”，没有风化的痕迹，没有岁月的侵蚀，仿佛昨天还人声鼎沸，今天就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生命，连尘埃都忘了该如何落下。

“遗忘之域的核心，‘记忆之墟’。”超限书写之杖轻轻颤动，杖身的光痕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影像：无数穿着长袍的身影在大陆碎片间穿梭，他们手中捧着发光的卷轴，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但那些卷轴上的文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这里曾是‘星界记忆库’，负责储存百万光年范围内所有文明的‘法则传承印记’。”

赵雷的雷电法则在领域内形成一道闭环，试图稳定正在模糊的能量感应：“什么东西能让‘记忆’本身被遗忘？连法则都逃不过？”

“是‘记忆的自噬’。”苏沐月的生灭剑指向一块大陆碎片，那里残留着半截巨大的石碑，碑上的刻痕深浅不一，像是被人反复刻写又抹去，“生灭法则能感知到残留的‘流逝’痕迹——这里的文明为了追求‘永恒记忆’，强行抽取了无数世界的‘遗忘之力’作为燃料，结果点燃了记忆本身的反噬。”

当领域降落在最大的一块大陆碎片上时，脚下的地面传来一种“空洞”的触感。不是坚硬或柔软，而是像踩在被抽空内容的书页上。老韩蹲下身，手掌按在地面，大地法则顺着岩层蔓延，却只触碰到一片混乱的“记忆碎片”：

“有铁匠在锻造能‘记住’温度的锤子……有学者在编写永不褪色的史书……还有母亲在给孩子讲述‘被遗忘的英雄’的故事……但这些碎片都在互相排斥，像是一群互不认识的陌生人挤在一个房间里。”

林峰走到那半截石碑前。碑上最清晰的一行刻痕是一个符号——像是一只眼睛，瞳孔却是空白的。超限书写之杖触碰符号的瞬间，杖身的光痕突然剧烈闪烁，无数破碎的声音涌入众人意识：

“……必须记住……”

“……遗忘是最大的背叛……”

“……它在吃记忆……从最不重要的开始……先是昨天的晚饭……然后是朋友的名字……现在连‘光’该怎么亮都快忘了……”

“……错了……我们不该逼它……记忆需要遗忘来呼吸……”

最后一句声音消散时，石碑突然迸裂，露出内部中空的结构。里面没有实体，只有一团微弱的光雾，光雾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锁着一段完整的记忆：一场战争的始末、一株植物的生长周期、一个孩子的笑声……但这些光点都在缓慢地黯淡、消融。

“是‘记忆核心’的残骸。”织网者的光粒网络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团光雾，“他们把所有‘值得记住’的东西强行压缩在这里，却剥夺了‘记忆自然代谢’的权利。就像人如果不排泄，身体会中毒一样，记忆如果只进不出，最终会自我腐蚀。”

洛璃突然捂住额头，脸色发白：“我的元素法则……开始忘记‘冰’与‘火’的区别了。刚才试着凝聚冰锥，却下意识地注入了火焰能量。”

楚风的空间防护网也出现了松动，部分节点彻底消失：“我的情况更糟。有三个空间折叠公式在脑海里彻底蒸发了，就像从未学过一样。”

林峰举起超限书写之杖，杖尖的混沌色花朵绽放出柔和的光纹，将六人笼罩其中。那些正在模糊的记忆和法则感知，在光纹的滋养下渐渐稳定：“‘连接之核’的基频能暂时锚定我们的记忆，但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帮这里重建‘记忆循环’——让该记住的留下，该遗忘的离开。”

他引导着光纹注入那团记忆核心的残骸。光雾剧烈翻涌起来，无数光点碰撞、融合，最终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记忆之河”，在大陆碎片上蜿蜒流淌。河水所过之处，那些排斥的记忆碎片开始有序排列：铁匠的锤子旁边出现了淬火的泉水记忆，史书的空白页上浮现出文明兴衰的脉络，母亲的低语里多了孩子长大后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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